一路上,那随从肆无忌惮的打量遇见的后宅女眷,看得巴叔言火冒三丈。
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区区一介张府下人,到了巴府却成了他巴叔言轻易得罪不起的存在。
其中憋屈,巴叔言算是深刻的领教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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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彦起一家住在一套独院里,夫人和女儿还未起床,巴叔言就陪着他到后花园走走。
巴叔言稍微落后一步,笑道:“昨夜晚宴,使君吃的可还尽兴?”
张彦起兴致不错,道:“巴主簿有心了,昨夜的菜肴甚合我一家口味,拙荆还笑称,巴主簿乃是有口福之人,府里养的庖师手艺竟然如此了得。”
巴叔言很是高兴的笑了起来,连忙拱手道:“不瞒使君,鄙府那名庖厨是一女子,厨艺源自家传,在竹山小有名气,某也是花费大价钱才请到府里。如果使君喜欢的话,不如就让她跟使君一家回房陵去。”
张彦起看他一眼,笑呵呵的捋须道:“如此,岂不是夺人所爱?”
巴叔言笑道:“能入使君府里做工,也是她的福分!”
张彦起想了想道:“待会某去跟内人说一声,等我们离开时,把人带来见一见,没什么问题的话,就让她跟着回房陵。”
张彦起又道:“某也不能白要你的人,某这次带了两瓶养神丹,乃是洛河散人新研制的丹药,在神都那可是一粒难求,就送予你一瓶好了。”
巴叔言闻言大喜,洛河散人那可是神都名士,他炼制的丹药千金难买。
“多谢张使君抬爱!”巴叔言长揖一礼,二人相视而笑,那是只有痴迷嗑药的人才懂的默契心思。
又在花园里闲逛一阵,巴叔言假装无意地道:“之前使君命我调查那李三郎的来历,下官无能,没有查到太多有用的信息,还请使君恕罪。”
张彦起不以为意,摆摆手道:“无妨,那位的来历某心中有数,此番前来原本也不过是想当面拜会。他避而不见也好,省得见了面无话可说,平添尴尬。”
巴叔言心里一动,试探似的道:“听使君所言,那位李三郎来头不一般?”
张彦起微微一笑,看他一眼,淡淡道:“无需费心打听太多,有的事不知道比知道更好。那些大人物之间的较量,还不是你可以过问的。总之,你只需记住,别去招惹那李三郎,就当他不存在好了。”
巴叔言唯唯诺诺的应下,心里更是打鼓,连张彦起话语里都带着几分忌惮,看来那位李三郎的身份的确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