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姑姑说,“不好意思见人肯定是有的,柳小姐心高气傲,又在您身边生活多年,除了……也没谁敢这么不给她面子了,自从连霜小姐来了之后,柳小姐倒是越发的沉默了。”
“我记得她的好。”薄老夫人难得的笑了笑,“这些日子也是苦了她了,连霜和她也算姐妹,平日里两个人相处怎么样?”
庄姑姑没立刻说。
“没事,说吧,我知道连丫头什么性子。”
即使连霜在她跟前稍微收敛,但薄老夫人到底在这后院沉浸多年,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连家肯定是娇宠着这唯一的宝贝女儿的,这点上薄老夫人没有什么不同意的,她连家的女儿就合该尊贵,而且,连霜本来就是照着以后薄家当家主母的规格培养的,性子自然也不能软弱了,所以平时连霜表现出点娇纵,薄老夫人也只当看不见。
庄姑姑如实说了情况。
“连小姐去找了柳小姐几次,两个人散的时候都不很愉快,柳小姐还算懂事,没有与人太过争辩,但心里肯定是委屈的。”
“嗯。”薄老夫人说,“九苼那边可有说什么时候走?”
庄姑姑摇头。
“过了元宵就快了,诗然,我对她也是寄予厚望的,如果不是一次次的失望我也不会狠下心来将连霜接过来,你找个时间去见见她,让她权且忍一忍连霜,不要与她起冲突,等以后回了南城之后就好了。”
庄姑姑:“是。”
柳诗然这些日子过得确实不好,连霜的讽刺挖苦,三房的杨氏还有四房的林氏的阴阳怪气,柳诗然自从从连家来到薄家之后,哪就受过这等气,偏偏王家那边还天天来找她做主王树的事情。
王树那个扶不上墙的阿斗哪来的脸竟然大言不惭的说能拿第一,祭祀比试的时候她也见到了,王树毕竟还在她手下待过一段时间,若是真有几分本事,在比试上取得了好名次,不仅是他自己光荣,她也在薄九苼薄老爷子跟前有脸面,但是王树的表现是什么,在台上站的没有几分钟就被人打了下去,这也好意思继续跟她耍嘴皮子。
王老爷子和王老夫人被她冷遇一番走了。
但是她的难处不只是这点,这段时间有了连霜,薄老夫人那边也对她亲近不起来,柳诗然根本就走不到老夫人身边去。
“柳小姐。”
侍女高兴的跑进来,说庄姑姑来了。
柳诗然猛的站起来,“快请。”
庄姑姑就是来传话的,替薄老夫人将柳诗然安抚一番,又送过来了点东西,柳诗然让侍女将人送走。
柳诗然看着那薄老夫人让庄姑姑送过来的东西,其实,她和连霜有差别的,连霜出身好是没错,但也正因为她的出身好,她学的东西受到了限制,眼界着眼于后院之中,她的人生就是为家族联姻而存在,她就是为了争宠,但是自己不一样。
柳诗然有些雀跃的想。
她现在是从这个圈子里跳了出来,她的天地不只在后院,她在外面可以拼搏,可以在正事上帮助薄九苼,她可以和薄雫薄璠一样成为薄九苼的左右手,而不是一个只会站在男人身后需要保护只倚靠男人的菟丝子,这一点上,不仅连霜比不上她,就连秦裳,也不一定比得上。
这就是她的最大的优势,柳诗然高兴且满足的想,这就是她与那些女人不同的地方,以后薄九苼一定会知道谁才是他最应该选择的人。
……
“我……”
秦裳目瞪口呆的看着三只叛徒,她真是在有生之年遇见了一次什么叫史诗级的变脸,三只狐狸回来见到薄九苼之后,三只跟商量好似的,连模仿带叽叽喳喳的语言描述,生动形象的描述了秦裳逼它们三个苦难兄弟跳江的过程。
不过好在薄大佬还算是个清官,知道问一问她这个当事人,没有武断加专断的就定了她这只小白菜的罪,比告状,谁不会啊。
秦裳连拉带扯,整出数十条罪状一一清晰的列出,念的掷地有声,然后抱着薄九苼让他做主,如果三只狐狸有表情的话,此时应该是非常震惊加无语的。
它们寄希望于薄九苼,希望清官大人能给出一个真相,但是清官大人美人在怀,非常昏君的批评了三只狐狸,三只狐狸见风使舵的又去秦裳跟前卖惨,但是秦裳很生气,一点也不想理它们,转身去摆弄昨天没有玩尽兴的灯笼去了。
“对了,你今天不是去看训练了吗,那你有看到王陆吗,他训练的怎么样,秦燃也挺关心他的。”
薄九苼一向不怎么夸人,说她撒娇应该也算夸了吧,那床上腰很软是不是也……秦裳面色不改的切换频道,然后认真听薄九苼说话。
“还可以。”薄九苼说,“能勉强达到要求。”
“说实话,他这可是好苗子,多年的日积月累如今一朝爆发,他的进步肯定会越来越快的。”
秦裳把灯笼上面的盖子打开,里面的蜡烛已经燃没了,秦裳又拿过来一根新的,朝薄九苼要过来打火机点着。
“白天,你点它干嘛。”
“白天就不能点了吗?”
薄九苼从不在这点小事与她争执,因为事实证明争执了也没有用,秦裳总是有一堆大道理拿出来证明她说的是对的。
三只狐狸排并排的蹲在那,看着好可怜,但是秦裳就不理它们,把打火机还给薄九苼,抱着自己的灯笼走了。
薄九苼将打火机放一边,铺开一张纸,拿笔在上面题字,没抬头,却知道那三只狐狸还没有离开,“你们在我这等着我无用,去闹她。”
三只狐狸,红狐最小,叫了一声,率先垂头丧气的走了,两只白狐紧跟其后,一眨眼的功夫,便没了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