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银湛周身银光一闪，胸中紫溪晶收入手中，便又是在砥山那谪仙人一般的模样。
张智见了他那样子，瞬间又被颇受打击，暗暗退了出去。
玄明与银湛是怎样的老狐狸，见他神色自然将他的心思猜个七七八八。
张智如丧考妣地出来，看着怀中的盒子，回想起玄明方才所说的“欲仙欲死”，心中一时好奇，便打开盒子向内看去。
只见内中盘着一条软鞭，鞭梢上有一根鲜艳柔软的鸟羽，鞭子上则布满了细密的毛刺，而鞭子的把手乃是一个......不可描述之物。
此物是一个火冥军中的巧匠怪才，得知玄明“喜好男色”，为她打造的。
玄明对他十分“感激”，当晚便赐了毒酒，送这位老兄去往极乐了！
张智已然能够猜想到神夜将此物用在锦瑟身上时，那......欲仙欲死的场面了。
他不禁打了个寒战，“原来大人喜欢这等......情趣！”
张智疾步离开，突然有些庆幸自己没有银湛这样的容貌了。
房中，银湛笑道：“怎的？玄明大人没看上那小子？”
“名字中空有一个‘智’字，却毫无自知之明！”玄明起身，揪住银湛的前襟，“还有你，要叫我‘主人’！”
银湛垂眸，“主人！”
见状，玄明却蓦然推开他，似是被激怒了，“你与轩辕珏现下都只会这般摇尾乞怜了吗！”
“呵呵，”银湛抬起青眸，眸中不见喜怒，“轩辕珏我不知，但我已认了主，除了顺从，我还能做什么？”
玄明也不知自己为何要发怒，只觉得轩辕珏与银湛，皆不在她的掌控之中。
她攥了攥拳，强自镇定下来。
“我的真容，主人可看够了？”银湛却靠过来，低声在她耳边调笑，“若是看够了，我便隐藏起来，莫要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玄明强压下去的烦躁又一次涌上来，她冷冷回视，“滚出去！”
········
翌日，玄明的马车抵达邬洲的城门。
她挑起车帘，看着车外形形色色的人。
“这些人衣着破旧，似乎也是流民！”宋毓然看着车外，向她解释道。
玄明点点头，“神夜前期的仗，打得太过不计后果，也难怪宗门军即便处处被火冥军挟制，他们百姓心中却仍是仙人！”
宋毓然叹息，“这几日，我们所过之处皆有流民聚于城门处，我去问过，也不光是因为战火，还有些是被当地官府趁机加征战税与壮丁所逼迫，才背井离乡！”
“哼！”玄明笑笑，“文恒的这些官员，真是有出息得很！”
“老大，早知如此，你还会参与那场夺嫡吗？”宋毓然迟疑问道。
“是啊！”玄明看着窗外那些流民满面愁苦的神色，难得有了些感慨，“无论是文恒还是文珉成为圣皇，只怕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是让金家......”
宋毓然见她眼中闪过惆怅，心中反而有些暗喜，“看来师父说得对，老大心中之情，并未完全泯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