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公司越来越忙,她的学业也越来越重,这心思就暂且被他搁置了。
只是偶尔,看到她看自己的样子时,总是会想,她是不是也有点儿喜欢他?
隔了这么多年,她…还能不能喜欢他?
商觞苦笑了一声,小时候,他就不讨景致欢心,不会说话,长大后,三两句也总会惹得她落泪,她不是什么爱哭的人,可每次自己都能精准地戳中她的泪点,也真是不得了。
他说要在第一次见面时说‘我的小姑娘长大了’,她不开心;他说‘喜欢和她一起吃火锅’,她后来也不开心;他说‘要做她一辈子哥哥’,她也不开心。
她…
到底喜不喜欢他?
不喜欢的话为什么一遍一遍地说不愿意当妹妹,不喜欢的话为什么会那样看着他,不喜欢的话…为什么会那样哭?哭的人心都要碎了,恨不得把自己要碎的心都捧到她的面前给她看。
束手无策,束手无策。
只是今天她是误会了。
商觞仔细想了想发生的事儿,看来是那句‘烂摊子’把她气到了,可是,可是。
她是不是喜欢自己?
人的最大的错觉,就是误会人家喜欢自己。
所以他迟迟不敢下结论。
他想了又想,自己好说歹说也算是景致最喜欢的那一种类型里的人了,难倒这么多年都没有可能吗?
他站的久了,猛地动动手,都是风吹干了的感觉。
他抬头看了看,恍然想起自己为什么在这里站了这么许久。
是她说的。
她说,她可能脾气不定,万一她要是发了脾气,自己仔细想一想,便会后悔回头来找他,她想让他跟着她,等一会儿。
所以,他便等了这么久。
抬手看了看表,已经又过去一小时了,他真是昏了头了,明知道她喝醉了,却仍是不死心地跟了上来,还妄想着楼梯口会出现她的身影。
脆生生的,张扬的,喊着他的名字,然后小跑着过来抱他的小姑娘。
他叹了口气。
看着床上昏睡的某人,心里便又软了,
等她醒过来,好好和她说清楚,便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罢了。
这样是最好。
点滴已经打完了,商觞按着她的手,将针拔掉。
他的手就一直按在棉球上,生怕没按好,黑青一片。
眼神向下,聚焦在景致的手上。
她的手有些苍白,不过仍纤细水嫩,刚输了液的原因,整个冰凉凉的,摸着就像是一块儿玉一样。
他确实过线了。
一直在过线。
她今年二十二岁了,不是十二岁。
二十二是甚至都可以结婚的年龄。
她和他单独住在他家里,以后如何向人提起?
说是住在自己的哥哥家里?
可这个哥哥又没啥血缘关系,年纪又相仿。
说是从小就一起住了,很习惯了?
可她来到他家里的时候已经十二了,走的那年十六七岁,然后便再也没见过面了,这算哪门子习惯。
他没有一个说的出口的理由,可就此放开她,他又不愿意。
商觞看着自己握在手心里的白嫩的小手,抿紧了唇。
过线是一回事儿,放手是另一码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