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还是战国末期最后一位圣人,除了孔子,谁也不服,诸子百家里任何人都敢批评的存在!
其弟子李斯,韩非,更是搅动了整个战国末期的风云。
谁承想她苏易,有朝一日竟然能有幸穿越,见到荀子真人?
简直不要太魔幻。
苏易的本科毕业论文准备的就是《论荀子之哲学思想及其儒家内核》,知晓荀子大大小小所有思想,对他简直不要太清楚。
荀子此人辩才极好,但性格方面存在缺陷,为人严苛,最厌恶别人不守规矩,做事极为守旧,性格也十分古怪。
这样的个性,完美遗传给了其弟子韩非。
苏易的额头直冒冷汗。
该怎么办,怎么办?
自己刚刚穿越,就出言不逊,还是大庭广众之下公然顶撞,嗯,虽然不是故意的,但也很要命啊。
这让人家面子往哪放?
特别对于荀子这样认定人性本恶,需要后天教化才能改善的大儒来说,简直就是把脸送上去给他打。
“唉……”
思考许久,苏易重重的叹了口气,耷拉着脑袋,一脸挫败。
不行,大家不是一个重量级的选手,老老实实认错吧,还能落个知错能改的好印象。
“先生,学生……”
苏易话还未说完,只见坐在自己右前方的一个小男孩突然起身,躬身笨笨拙拙地向荀子作了一揖,打断苏易的道歉。
小男孩大概十来岁左右,长得虎头虎脑的,一双大眼睛晶亮如琥珀,炯炯有神。
“先生,王姐……不,家姐……家姐不是故意的,”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好像下意识就想称苏易为王姐,但因为害怕,说话断断续续。
后来似乎又想起荀先生最不喜的,便是他人在学堂上自恃身份,于是急忙改口。
“家姐只是,只是……”
“哦?”
看到小男孩竟然求情,荀况原本看不出喜怒的脸,开始逐渐阴沉。
他执起戒尺,从高台之上缓缓走下。
“只是何物?”
“只是……只是……”
小男孩皱了皱眉,忽然眼前一亮,抬起头来,急中生智道:“对了,只是家姐身体不适,这才冒犯了先生!”
他弱弱道:“还望先生大人有大量,不与家姐计较……”
苏易看着此时楚楚可怜,正在为自己求情的小男孩,想死的心都有了。
家姐?
特么我不是你姐姐,
我没你这么坑的弟弟!
呜呜……
苏易本来想着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好好道个歉,像荀子这样认为人性本恶的大圣人,见自己如此,说不定还会反过来表扬自己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能进稷下学宫学习之人,大多都是王公贵族,身份地位摆在那里,你尊重我,我尊重你,这事估计也就翻篇了。
但你个小屁孩,没事站起来搅和啥?
你以为你那点小伎俩,荀况荀大圣人能看不出来?
小小年纪,撒谎成性,眼睛都不带眨一下,怕是还不晓得疼字怎么写!
苏易欲哭无泪。
“好,好一个姐弟情深,挺身而出;好一个目无尊长,满口谎言;好一个自恃王室子弟,便视老夫之规矩如无物!!!”
果不其然,荀况花白的胡子气得一抖一抖,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
“荒唐!”
荀况勃然大怒,手中戒尺狠狠敲在小男孩的书案上,雷霆震怒道:“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
原本苏易的事,在荀况看来,并无大碍。
刚刚睡醒嘛,脑子不清楚,能理解。
但他没想到,作为齐国未来的国君,他田建小小年纪,就不明是非,胆敢替自己姐姐说情!
日后,若是真做了一国之君,还谈何治国理政,还谈何规矩可言?
见微知著,田建既然选择来这稷下学宫,他二人便有师徒之谊。
他荀况,就必须要将危险扼杀于细微!
田建终究还是太年轻,被荀况一声怒喝,瞬间便什么话也不敢说,呆呆站在那,缩着头,看着荀先生脸越来越黑,亮晶晶地大眼睛里泪水开始打转儿。
说到底,荀况这个未来的圣人也重男轻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