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之后,在朱佑孝的重点关注下。
崔呈秀的案子很快便审理的清清楚楚,当一份足有板砖厚的会审录呈到朱佑孝面前的时候。朱佑孝还是深深的吸了口气。
他只是从史书上知道崔呈秀罪大恶极,没想到光是罗列他罪名的奏疏竟然就这么厚。朱佑孝突然有些后悔自己之前的决定是不是草率了。
深吸口气,他翻开了主张仔细阅读起来。越看猪八戒的脸色越难看,终于他实在忍不住了,一把将奏章摔在了地上。
“真是岂有此理,兼职又宠又坏、愚不可及!”
猪八戒难掩心中的愤怒,又狠狠的在奏章上踩了两脚。只看的宫女们胆战心惊,生怕一个不小心殃及池鱼。
猪八戒发泄一通,又不顾形象地灌了一口浓茶。心中的气才消散了不少:“算了,为了大局着想,顺便做个讲信义的人君王。”
自言自语一番,猪八戒才又从地上拾起奏书,认真的梳理起来。看了半会儿他总算反应过来了,三司会审呈上来的奏疏,其中有很多罪名都是无法查证的。
比如欺君魅上、结党营私等,对于这些罪名朱佑孝一概不理。他上任后就已经定好了国策,以后不论哪个官员犯罪,都只根据现有罪行定罪。只要他这个帝国的主宰不提党争之事,久而久之下面的人自然也就不敢提了。
能够将一碗水端平,百官晏服。怎么会有党争呢?
这当然不是朱佑孝单方面的想法,原来历史上。崇祯问政于韩爌,言及如何治党争一事。韩爌就曾经对崇祯说做皇帝的不能带着结党营私的眼镜看待群臣,要以品行能力来对待臣子。
因此,平静下来的朱佑孝只是给崔呈秀定下贪墨巨款、擅杀大臣等罪名。最后,定罪崔呈秀流放西北,家属充入教坊司。
当崔呈秀的案子有了结果后,朝堂上依附魏忠贤的众人自然是乐见其中的。崔呈秀虽然哀叹,但他做了多少恶事,自己很清楚。能有眼下这个结局也算不错了。
正当朱佑孝摆弄着徐光启进贡的改进望远镜时,给了特权的许显纯突然前来求见。
“皇上,臣近日搜集朝臣罪证时,多有耳闻民间不满崔呈秀之罪名。听说有人煽动国子监的监生要上疏请求重审崔呈秀,以平民愤。”许显纯紧张的望着朱佑孝。
在他看来,这很显然就是东林党那帮家伙按捺不住,准备煽动监生扰动舆论。听了许显纯的禀报,朱佑孝并不着急,他放下手中望远镜,盯着许显纯道:“给朕好好查清楚了,到底是谁在背地里玩阴的。另外,切莫打草惊蛇!”
许显纯犹豫了下,还是点头应承了下来。
朱佑孝很清楚许显纯的犹豫,一般的皇帝得到这样的消息。都会征集信息,顺藤摸瓜查明黑手。然后开始大清洗,太祖时期的‘诛十族’正是这样的产物。
但朱佑孝有自己的想法,肉体上的消灭不是真正的消灭。这种事就跟野草一样,烧是烧不死的。要想绝迹,还得掘其根才行。
“高时明!”朱佑孝看了眼宫人呈上来的点心,冲书房外喊道。
不多时,一个儒雅的太监便出现在了朱佑孝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