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盛寒野是怀疑自己的，是不是冤枉了她。
他不想看到她有这样的情绪。
他真的爱上了她，无可救药，自取灭亡般的爱上了她。
可下一秒，想到死去的孩子，想到那个胚胎，想到他要当爸爸时的那种欢喜，盛寒野的心，瞬间冷硬无比。
“飞羽盟会继续审问，”盛寒野回答，“我给你留着这最后一丝可能性。如果……”
如果严刑拷打之下，袁姨的证词还是没有变化，那，姜念笙是要坐实这个罪名了。
他也是给自己留着最后一点希望。
他多么希望不是她。
任何人害死了这个孩子，都没有姜念笙亲手害死孩子，让他悲痛。
“大概率，袁姨是不会松口了。”姜念笙无比清醒，“做这件事的人，一定是深思熟虑，选了可靠的人。随随便便就改口，前面做了这么多，岂不是功亏一篑？我怀孕的时机，可遇不可求。”
她一心只顾着防别苑里的夏采薇，却忘记了，盛天鸿对她也虎视眈眈。
想拉拢的人，结果谈崩了，那么就除掉，这是盛天鸿的思路，很容易猜。
再加上她还怀孕了，一旦生下，盛天鸿更无翻身之地！
盛寒野不停冷笑：“是，理由都让你说完了！姜念笙，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骗我！你还想骗我！”
他是盛寒野，聪明一世，高处不胜寒的盛寒野！
高高在上的他，无法去接受去面对，他深爱的姜念笙，狠心绝情，害死孩子，还想继续蒙他！
他付出了多少心血啊，可是呢？
换来一个这样的结局！
“这辈子，没有谁负过我，”盛寒野目光狠辣，充斥着无情，“哪怕是温婉也不曾。姜念笙，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把我的所有真情，全部都踏在脚下！”
“我还是那句话，我没有做过。”
他掐住她的下巴：“让我想想，你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一步的呢？差一点，就那么一点，我被你骗过去了……阿笙，你这般聪明，为什么就不能用在爱我这件事上？”
“你和盛天鸿勾结已久，一个个的都想要我死。阿笙，你要我的命可以，我给你。但我们的孩子，何其无辜？你怎么忍心？你看过那个胚胎的样子吗？都隐约能够看出一点点人脸的轮廓了！”
“你想下毒害我，被我轻易识破。所以，你和盛天鸿就商量着，用这个药，害死孩子！你故意跑去酒吧，故意激怒我，故意引得我惩罚你，和你进行夫妻生活，然后，大出血，流产……”
“如果不是司沧察觉到不对劲，所有人都要被你蒙骗过去了！而你，还可以得到我的怜悯和自责！”
“多么天衣无缝又完美的计划啊！”盛寒野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你真的就差一步成功了。但是，姜念笙啊姜念笙，人在做，天在看。”
“我早就知道，你不会心甘情愿生下这个孩子的，所以，我努力的对你好，变着法子的哄你开心，公司都不管了在家陪着你。结果……你是这么回报我的！”
听他说完，姜念笙早已泪流满面。
“我只比你更心痛这个孩子的离开……”她哽咽着，“我要为这个孩子报仇，报仇！”
“是你亲手害死的，是你！”
盛寒野又怒又气，到达了一个从未有过的极点。
他只有在发病时的情绪，才会如此的起伏不定，气火攻心。
可是姜念笙硬生生的，逼得他如此大发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