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夫人道,“所以说人不可貌相!只有这样的好父亲才能养出好女儿来,要知道女儿肖父,有些个人家的女儿行事一股子小家子气,你顺着杆往上瞧,她的父亲一准也不会是个大方的人。”
黄氏笑着道,“真的吗?”
“那可不!”唐老夫人很是肯定地说道,“当初咱们老太爷就是觉得你父亲为人公正无私,办事利落干脆,他家的女儿肯定也差不了,所以才会早早地就把你们两个的婚事定了下来。我当时还担心定得太早,万一将来孩子长大有了别的心思,岂不是成了一对怨偶?哪成想你们两个倒是天作之合,性格上虽然一个内敛一个开朗,但却相处融洽,这么多年几乎没见你们红过脸。我后来常常觉得还是他的眼光好,这要是由我来做主决定,只怕打着灯笼也没办法给崧舟找个这么适合他的媳妇了。”
这对黄氏就是相当大的肯定了。
黄氏红着脸道,“当初定亲的时候,我娘家的姨娘、婶子们都觉得太仓促了,而且宜昌离杭州相距太远,这将来要是在婆家受了气,要怎么往娘家跑啊,岂不是连个诉委屈的地方也没有了?我当时也没自己的主意,事事都要听父亲的,虽然觉得父亲肯定不会害我,但这样的话听多了,也觉得有些不安。但父亲却出言安慰我说,我是失去了母亲的人,在很多讲究全和的人眼里,我已不是良配,父亲也是想早点把正事定下来,免得拖来拖去的最后连个合适的人也没有了。何况他觉得唐家是纯善之家,您和公公都是正直公道的人,与人相处向来十分客气,我虽然嫁得远了些,但肯定不会受气挨欺负的。现在想来,果然一切都按父亲的话来了。”
唐老夫人笑道,“可见人和人相处都是要看缘分的。不然以你和崧舟两人,一个在杭州一个在宜昌,要不是两家生意上有往来,又哪来得机会认识,更别说成其好事携手一生了。”
黄氏连连点头,深情款款地看了唐崧舟一眼。
唐崧舟也不知道是宿醉未醒,还是觉得唐老夫人的话不对,脸色显得十分木讷,似乎有什么困惑想不明白一般。
唐老夫人顺着黄氏的目光望过去,也看到了儿子的表情,她忍俊不禁地问道,“怎么,难道是我们哪里说错了?”
唐崧舟摆了摆手,“别的也就算了,女儿肖父这种话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难道天底下的女儿都和父亲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学萍和学茹都是我的孩子,她们两个的性子就南辕北辙没一点儿一样,要说学萍矜持守礼的样子和我有几分相似也便罢了,但要说学茹也像我,那我是说什么也不认的!”
把唐老夫人和黄氏逗得呵呵直笑。
唐老夫人道,“学茹的性子是跳脱了一些,唐家的人一个个都不苟言笑十分古板,只有她整天都喜笑颜开的,让人看着就喜欢。不过家里有个这样的开心果也有好处,不然一天到头日子都像滩死水似的,连个动静也听不到了。对了……”提起唐学茹来,唐老夫人正好趁机与唐崧舟商量道,“她在房间里也关了不少时候,听说最近十分乖巧懂事,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帮着绣花。我看这足禁得也差不多了,本就是小惩大诫,也不能太过严苛,真把她的性子磨没了棱角,反倒不好,你说呢?”
唐崧舟道,“既然您发了话,我自然没什么意见。”
唐老夫人点了点头,“沈娘子也走了一段时间,学茹的年纪还小,功课不能一直空着。虽说不指望她学出什么成绩来,但女孩子多读些书明白一些事理,总归还是不一样的。这件事儿你要放在心上,再给两个孩子找回个女先生来,蓉萱和学茹做个伴,两个人好好的学一学。”又对黄氏道,“蓉萱的年纪大了,以后有什么事你可以多吩咐她,正好趁机让她练练手,以后嫁人了管起家来也不会太束手束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