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宇依然神色沉静无波,平视杨暕,淡淡道:
“微臣实话实说,太子明鉴。”
杨暕平静地看着时宇,脸上的怒意似是从未出现过。
“在孤心中,陛下始终如父,刚刚的话,孤以后不想再听到。”
“微臣遵命。”
“说说你的目的吧。”
“院长和太师归来,必有动作,微臣想将与之作对之人收归己用。”
杨暕看着他,瞳孔微微一缩,道:
“你是在玩火。”
时宇沉静的脸上闪过些微失落,转瞬即逝,平淡道:
“不疯魔不成活,微臣也有理想,微臣想实现它。而且,微臣只忠于太子殿下。”
杨暕静静看着他,似要将其看穿,时宇毫无愧色,直视杨暕。
良久,杨暕收回目光,挥手扔出一块令牌。
“拿着这块令牌,可调动一只暗谍助你。”
时宇顺手接住。
“谢太子!”
说罢,行了一礼,他转身便离去。
刚走两步,杨暕的声音便传来。
“若无绝对把握,孤不会出面。”
这是解释,也是要求,若是时宇行事不密被抓,杨暕不会轻易出手救他。
时宇身形稍顿,淡淡道:
“微臣明白,太子请放心。”
透过窗户,看着时宇远去,杨暕的目光投向那庄严巍峨的天衍殿,心中喃喃道:
“陛下,义父,你给我军团长之职,却又不给我兵士、物资,封我为太子,却又不让我行监国之权,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对于花雨这位义父,他心中感情甚是复杂,既亲近又抗拒,既崇拜又有怨。
在他母后消失,并且成年之后,这种感受越加强烈。
而时宇,就是挑动他心里这根弦的引子。
静立良久,他的声音传入楼下小太监耳中。
“传令六侍,拟诏招募兵士,以充昭衍军团。”
小太监神色微动,恭敬道:
“是!”
李寻渔和宋缺归来,未引起多大动静,但在这平静之下,已有滚滚波涛暗藏。
一回到朝都,两人都未回自己府邸,而是直往朝议大殿。
高颖、杨朔也得到消息,从府邸走出。
片刻之后,三公齐聚中枢院。
杨朔军人出身,虽与李寻渔、宋缺数十年未见,也只是脸带笑意打了声招呼,便自行坐下。
这个头,当然还得高颖来起。
“太师甫一归来,便召集我等,可是有陛下圣意传下?”
此间乃是三公办公之地,等闲之人连百米都无法靠近。
不过,出于保密,宋缺还是启动了曾经设置下的防护阵法。
如此一来,更无人可窥得其中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