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越来越严厉,花雨是真的生气了。
当时由于监狱没有合适的人接掌,刚好秋玲讨要,花雨便顺势给了她,而且她干得非常出色,除了前些日子那晚被人偷袭入狱之后,一千多囚犯在她的管理下井井有条,没出过任何乱子。
花雨也就放心地把监狱所有事情全部交给了她,但是今天一见,面貌上虽然没什么太大变化,但是花雨的眼力和精神何等敏锐,轻易就发现了秋玲面相上的轻微变化,还有那眼神中蕴藏在残忍、血腥之后的兴奋和疯狂。
这明显是心性变化,即将入魔的征兆。
从未有过的严厉语气让秋玲不禁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之色落在花雨眼里,又转瞬消失,场面显得有几分尴尬。
花雨面色缓和下来,对着秋玲道:
“你是我的贴身侍女,更是我最信任倚重的人之一,但是如果你连自己的心性都控制不了了的话,那你就回到我身边专心做我的侍女吧。”
看着花雨的认真之色,秋玲真的惶恐了。
“庄主,我,”她没法否认自己的变化,“请庄主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调整好心态。”
秋玲立即单膝跪地说道。
花雨皱眉看着她,良久,沉声道:
“起来吧,你的监狱令史一职保留,这一段时间把具体事务交给你的下属,你跟在我身边,什么时候调整好了心性,什么时候再重新回到这监狱。”
秋玲乞求地看着花雨,但没有丝毫用处,最终也只是涩声道:
“是!”
进了牢房,便看见三名刑讯的巡检卫一人手上拿着细刺皮鞭,一人拿着烙铁,另一人拿着一根尖细的铁针。
正前方的墙壁前的铁十字架上绑着耷拉着脑袋,满身血渍的李子虚。
满脸苍白且显得虚弱的李子虚吃力地侧了下头,看向进来的花雨,咧嘴笑道:
“你就是他们的主子吧,呵呵,你不知道你惹上了什么样的势力,我等着看你在地狱中挣扎,呵呵。”
花雨面色平静淡然,没有丝毫触动,看着李子虚道:
“你这么相信你所在的势力?”
李子虚不为所动,直直地盯着花雨,嘴角带着冷笑。
“或者说你觉得他们会来救你?”
李子虚眼神微微一闪,仍是没有丝毫要开口的意思。
“给他松绑。”
秋玲一愣,但也立即向那三名巡检卫示意道:
“去,放他下来。”
三人解开了李子虚身上的铁索,他无力地侧身半趴在地上,看着花雨的眼光中有着惊讶和疑惑。
他知道眼前这位坐在轮椅上的年轻人,就是这江华州如今声望最大的官府势力总巡检府的主人,但他不知道的是眼前这位总巡检府主让人解开他,而不是对他进行刑讯的目的何在?
难道是他也怕了自己身后的势力,但看着对方那平静的眼神,他知道必定不是。
“为什么?”李子虚还是忍不住开了口问道。
花雨看向趴在地上的李子虚,坐在轮椅上的他有些居高临下的味道。
“我连你身后的势力是谁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怕他们?”
花雨音调不变地继续道:
“我现在感兴趣的是,你那所谓的背后的势力会不会派人来救你,或者,是派人来杀你灭口。”
李子虚眼睛一缩,花雨的话说中了同样是他自己担心的事情。
他当年犯下重罪被大隋通缉,那个神秘组织救了他,并让他还逍遥自在地活了这么多年。
他加入了他们,组织虽然强大,但却从来都只是隐于暗处,不为世人所知,对于泄露组织消息的状况,他们从来只有两种处理方式。
一种便是由泄露秘密的成员自己出手,灭掉所有非组织内的知情人员。
另一种则是由组织出手,灭掉这个泄露秘密的成员和所有其他的非组织人员。
所以,直到现在,秋玲等人无论多么严酷审讯,他都没有透露丝毫关于他背后组织的信息。
而且他在组织中多年,知晓很多组织里的消息,在他还没有泄露秘密之前,组织不会任由他落在别人手上的。
但那也有两种可能,一是救走他,二是杀他灭口。
看着沉默不言的李子虚,花雨淡然一笑。
“封住他的修为,不用再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