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谈脸色阴沉如水,天空中时不时亮起的闪电,能照亮他的脸。
但是他那张脸在被闪电照亮的一瞬间,但凡是看到的人,都会做噩梦。
“厂公,抓到了!一共有二十四个人!全部都是趁着望乡军里其他人睡熟了,不注意的时候。
就从营房后边摸出来的。”
一群番子把二十四个人五花大绑,一排的按在地上。
韩谈脸色阴沉到了极点:“库房里边,都已经重新巡视过一遍了吗?”
“已经巡视过了,而且重新征调两千禁军直接进入库房中。
这两千人从现在,吃喝拉撒都在库房里。”
韩谈听到这句话,脸上的阴沉之色终于消退了几分。
“吃喝拉撒都在库房里边,这是好事儿了,我宁愿在吃到的米饭里边,看到他们拉的屎。
也不愿意看到我大秦的粮草为贼军一把火全部烧掉。”
韩谈越是这样说,这些番子就越是羞恼,他们这会儿真的是恨不得直接挖一个洞钻进去才好。
“把所有人带上,去找文奇!”
韩谈阴沉着脸道:“他是丢了一只胳膊,可是,只要没有丢掉自己的狗命之前。
本督主也要找他理论理论。”
众多番子把五花大绑的人抬了起来,这些人嘴巴里便被塞了臭足衣。
脸上也带着黑色的头套。
韩谈见了一眼火光通明、守卫森严的粮库,沉吟了片刻,挥了挥手:
“用麻袋,把这些人全部装起来,到了望乡军营房里边的时候,本督主自会套话!”
“得令!”
韩谈忽然意识到这件事情似乎有些棘手。
所以,这会儿不能直接就把人抬了过去。
而需要计谋!
他心中也是一阵发寒,如果自己这点事情都做不好的话。
那周青臣绝对有可能取代自己的位置,成为新一任督主。
参考锦衣卫便是如此了。
之前的锦衣卫都指挥使司马欣,为什么会沦为锦衣卫南镇抚使?
而现在,司马欣几乎彻底淡出了朝廷的中心。
在南阳郡之中,也是属于那种可有可无的人。
“哎呀!他娘的,果真抓到了!”风程仆仆赶过来的虞子期,看着韩谈正在用麻袋装人。
脸上忽而露出那种非常古怪的笑容来:
“不错啊,你这是选择活埋,还是在麻袋外边撒上油水活烧?”
听着虞子期的话,韩谈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将军觉得,本督主把人这样捆起来,是为了残忍地杀掉?”
“不是这个?那是为了什么?”虞子期摇头道:“我在吴中的时候,就听说那些水贼经常这样做。
我早些年的时候,有一船的铁矿,都是让那些水贼劫走了。”
这种刻意的解释,掩饰的意思就太深了。
韩谈心思一动,微微含笑道:“这不是为了残忍杀掉的。
这是为了防止望乡军的士卒们恐慌,觉得我们随便给他们安插罪名才这样做的。”
“咦?”虞子期惊讶不已:“你的意思,是说担心把这人抓过去的时候。
望乡军中的人说我们随便抓几个人过去,然后栽赃陷害他们?”
“然也!”韩谈点头道:“但是把这些人全部装在麻袋里抬过去。
那就不一样了。”
虞子期竖起大拇指来:“不错!不错!干得漂亮!
本将巡城刚刚回来,就听说有贼人来纵火要烧毁粮草。
我们一起过去,本将给你助助声威!”
韩谈笑道:“恭敬不如从命!”
当下,两人并肩而行,直奔望乡军营房而去。
望乡军中,军医已经将十一断了手臂的人包扎好了断臂。
依照这个年代的医疗条件,想要把断掉的手手臂重新接回去,那几乎是神乎其神的技艺了。
至少,这些军医之中,没有人有这个本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