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许愣了一下,随即温声道:“有何不可?”说着,他伸手摘了自己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有些丑陋的脸来。
面具下的这张脸,左脸处有一块很大的黑色胎记,的确是异于常人。
韩相惊了一下:“你这......”
沈知许将面具戴上苦笑一声:“娘胎里带来的,正因此我从小便被父母抛弃,幸被师父抚养长大,教我一身本领,但终其一生我都要以面具示人。”
韩相似是有些感慨:“人活一世,又有多少人能以真面目示人?你有才华,有胆识,本相很欣赏你,韩家,以后就劳烦你多加费心了。”
沈知许受宠若惊忙敛衽一缉:“相爷言重了。”
韩相伸手拍了拍他的肩,然后转身走了出去,沈知许目送着他走远,隐在面具下的眸子微微一闪。
他知道,韩家的气数要尽了,就算韩家能躲过这一劫,也将不复往日的辉煌。
他等待的,不就是这一日吗?
可他,却不高兴。
......
将军府。
沐云安昨夜一夜未眠,如今却是有些撑不住了,她靠在椅子上等着消息迷迷糊糊中睡了过去。
梦里,她看见了元嘉禾。
那是她最后一次来永巷看她,给她带了许多的吃食和御寒的衣物。
她们两人坐在冰冷的台阶上,望着被红砖绿瓦围困的宫墙,目光所及之处只有一片四方大的天空。
她们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坐着,谁也没有说话,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元嘉禾道:“我要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