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新手?”东平问了问。
警察蹲下,小心的取下了他的头盔,嘴里答到:“我看看……陌生面孔,估计是。”
“啊!哈多叔!”东平看到这人的脸惊讶出声。
“怎么,你认识他?”警察抬头询问。
东平心堵得不想说话,他是真没想到,死在自己面前的人会是熟人。
“是的,我们曾住上下楼,关系挺好的……他还有个女儿……”说到这里,东平看了看他手里的毛绒玩具,心里很难受,若他没记错的话,今天好像是他女儿哈琪的生日……
当初在‘魔鬼街’那栋红砖楼顶住时,因为他做菜的香味到处飘,所以周围邻居都知道他做东西好吃,这男人去年的今天一大早找上门来,给了他五十块钱,说他女儿馋他做的菜很久了,想让他做两样好吃的给她七岁的女儿庆生,那时候难得被人需要的东平受宠若惊,不但贴钱做了一桌菜,还使尽解数给那女孩做了个蒸蛋糕。
这人十分感谢东平,所以极力邀请他一起来吃饭,于是他们过了个特别的庆升宴,而东平在离开新人之家后,难得的又热闹了一天。
真没想到在东平搬离那个地方后,再见面竟是这种情况下。
东平让其他人上车,继续离开,他出钱帮哈多叔初步料理了一下身后事后,又去找到了失主,出钱买下了那个毛绒玩具。
本来他打算联系女孩的妈妈的,但这女人一听是她女儿的事就挂断了通话,再之后就彻底失去了联系,所以东平只能自己带着玩具回到了‘魔鬼街’。
在他拿哈多的钥匙打开门后,就看到一个雀跃的小精灵一脸兴奋地从屋里冲出来,但越靠近门口笑容越少,脚步越慢,最后一脸无助地站在了门口仰望着东平。
东平挤出一丝笑容跟哈琪说,她爸爸有事,所以再次让他这个邻居来跟这个女孩过八岁的生日。
在东平翻出家里剩的一些食物,打算做一碗炒什锦给孩子垫一下时,哈琪就抱着跟她人一般大的娃娃走到了他脚边,仰着肥嘟嘟的脸轻声问道:“哥哥,我爸爸是不是回不来啦?”
东平心里一沉。
“怎么会呢……别乱想。”
“我没有乱想,爸爸以前说过的,如果有天他再也回不来了,就让我去找楼上的哥哥,说那是个好人。现在你来了,他没来,他是不是再也回不来了?”
东平一手掂着锅,一手按在她的头上,没有在说话。
我这个哥哥早就不住你楼上了呀,傻姑娘。
他无法想象哈多叔的车今天撞到的是别人的车,最后这个小姑娘会是什么结果。
难不成他撞死在自己面前,竟然还是最好的安排吗……
他心乱如麻,极为难受,不知该如何安慰才好,最后只说了一句:“你要好好的。”
然后他感觉自己手下这个温热毛茸茸的脑袋,如同小鸡仔一样开始微微颤抖。
“我没事,我就是……想他了……”
她眼中淌出绝望。
今天生日,她被迫瞬间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