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门内瓷片铺地,淡绿透光的琉璃封顶,正中是用许多水银镜制作的复杂器物,以他看不懂的原理将阳光通过种种反射后,照亮了下方的特质木床——他竟然连无影灯都有!
东平这下终于忍不住了,对他试探道:“华佗?列文虎克(注1)?约翰亨特(注2)?南丁格尔(3)?”
“额,这位兄台,你在说什么?是在问我人名吗?”鬼医一脸迷茫,丝毫不像是作伪。
“没什么,我看着你的手段,突然想起了一个医学流派,以为你是其中的弟子呢。”
“果真还有这样的流派?!”鬼医眼中放光,激动地浑身发抖,“吾道不孤,吾道不孤也!不知这门派叫什么名字,住址又在何处?”
“唔,在这个世界找不到了……”
“找不到了……怎么会找不到了呢……”鬼医急躁地差点没跳起来,随后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问道:“等等,那你说的那些人?”
“都死了……”
“是怎么死的?可是被什么人害了?我为他们报仇!”
“额,不用了,他们是老死的。”
“那他们可有传人留下?”
“在这个世界一个都没有……”
“那可有经典留存?”
“也没有……”
鬼医听闻这话,整个人仿佛都灰暗了下来。
看着他这幅样子,东平略有点心虚,心道,我可一句谎没说……
好不容易,鬼医才重新打起精神,开始处理正事。
在拆绷带时,他说道:“唔,拖太久了,拆开可能比较痛……”
东平给大丫试了个颜色,大丫立刻会意,在鬼医伸手碰到纱布后,就装模作样开始呼痛。
由于东平一开始就抹去了大丫的疼痛,又将喂她服下的麻药药效也抹去,所以她在手术中一直是清醒的。
之后发生的就有意思了;
她看着医生给她动手术,十分感兴趣,总在那儿问这问那,但偏偏鬼医又寂寞得很,难得有人问这方面的问题,他就一边动手一边细心的解释。
“这是什么?”
“这是碎了的骨头。”
“那这些又为什么要割掉?”
“坏死了。”
“它们不坏,它们之前很听话的!”
“我是说它们死掉了……”
“哦……这些又是什么?”
“你的筋和皮……”
“哎,想吃烤牛筋和烤猪皮了,大哥做得很好吃……哇,血呲好高,我好厉害!”
“……”
总之……手术很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