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样把坏掉的电池去掉,这样,然后重新连好,再这样,就弄好了。”
某个雇佣兵还不知道自己因被分配的任务而幸存,还在专心致志的教司机如何修理这个毛病。
“哈,您真厉害,难道是工程师吗?要不给我留个联系方式吧,回去我请您喝一杯!”
司机虽年轻,但人还蛮豪爽。
“好说,好说。”
这人嘴上这么说,但实际上联系方式也没留,只一个劲看手上的终端,心里对自己的战友这么安静感觉奇怪。
“咦,您这是?”
司机好奇的问。
这人心头一紧,暗道多做多错,别引起怀疑,任务完成就得赶紧溜了。
“我这有事要离开,要不就先……”
“别啊,大路中间,往前往后都没有人烟,你打算往哪儿走啊?”东平走上前来,好似很亲热的,把右手放到他右肩上:“走!跟着我们走一段路,送你到能打到车的地方再下车吧!”
“这怎么合适……嘶……”
这人刚要拒绝,就被东平用力一捏肩膀,让他感觉这块肌肉都要被捏碎了。
“合适,怎么不合适,来,你为这车辛苦这么久,怎能不让你享受一下自己的劳动成果呢?”
这人就这么被东平半提着,拽上车,按在了座位上。
阿姆斯跟东平是多少年的交情啊,彼此间实在太熟悉了,一看东平这样子,就知道这人是有问题的,于是也不打扰他们,专心照顾着孩子,并把最后一排座位留给了他们。
“你好像很紧张啊?”东平瞥了他一眼,然后递给他一张纸,“汗怎么留这么多?擦擦吧。”
“谢谢。”他赶忙接住,一边擦着汗一边眼睛乱转,脑子里似乎在想着应对策略,而嘴上则跟东平交流着天气,“哈,天可热得可真快啊……”
“热?不是因为怕被袭击波及?”
听东平这么一说,这人心跳陡然加速。
“哈哈,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怕袭击呢,这地方能有什么袭击,拦路抢劫的吗?哈哈哈……”他笑的很尴尬。
“你不怕爆炸波及你?”东平继续追问。
“这里怎么会有……不可能的,你开什么玩笑?”
“你为什么回避那个词?”
看着大巴就要开进隧道,他突然一下急了,“我什么都没回避,我什么都不知道,让我下车!”
这人说着就要起身往前跑,但立刻就被东平按了下去,重新坐好。
就在这时,车窗外一暗。
随后这人陡然瘫软在座位上,用神经质的目光在外搜索,嘴里喃喃道:“完了,全完了……”
“什么完了?”
“你完了!”这人表情陡然狰狞,肩膀一抖,竟然摆脱了东平的抓取,然后右手捏虎爪,一把抓向东平的喉咙。
然而他的右手手掌立刻就被东平用左手捏住,随后只听嘎嘣一声,他的掌指关节仿佛直接被拧成了麻花,疼得他流下了泪水。
“不装了?我还没玩够呢。”
趁着流泪,他果断装哭,对东平苦苦哀求道:“大哥,求求你让我下车吧……对,赶紧停车,我们一起下车,因为前面真有你说的那个东西!要是再不跑,所有人都会死的!”
“是吗,我不信,你给我指一下埋伏在哪里。”
“你这个疯子,这里……咦?”
这一声“咦”出口后,他惊讶的看着窗外,然后三百六十度地观察,寻找着什么东西的踪迹,连手部的疼痛都忘记了。
“你找什么,他们吗?”
东平拿起终端,给他看着07小队向他交货的照片,一共六张,每张都是一个人伤痕累累,甚至残缺不全的尸体。
这人直勾勾地看着照片,身体不住的发抖,裤子中间的出现湿痕,并不断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