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人影在黑夜中,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四面八方袭来。假如持剑的是那个男人,也许还会为了这样的阵仗感到手忙脚乱。但巫妖可是身经百战的,更凶险的场景她也曾经历过。
艳丽且高佻的她,替这片黑夜增添了几分诡色。月光之下,那抹红唇是意外地显眼。芬使剑如鞭,剑刃彷佛银白的匹练闪过。每当这抹银光划过夜空,总是带起一蓬血花,无比凄艳。
芬甚至没有移动她的双足,就只是挥舞着一点也没有真实感的长剑而已。没有砍到东西的感觉,没有沾上任何鲜血,舞着长剑就像稚童在乡间所舞着树枝一样。所不同的是,这里的舞动总是伴随着性命的消散。
即使是惯战的巫妖,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样的感觉。在敌人震慑于匣切的凶残,攻击暂歇的片刻,芬却是好奇地手按剑刃,然而锋刃处却是钝的跟后铁片没两样。
“喂,姊,手指头不想要了就先说。我可以保证切口会是漂漂亮亮的。”匣切突然说道。
意识到匣切可以自由控制剑刃的变化,再加上那个男人与这口剑曾说过的单分子锋刃和超振动模式,实际拿来切人之后,才发现到这一人一剑做出多么夸张的事情。假如这样的武器模式被其他匣切知道,并且成为了和自己敌对的一方,那要如何与之对抗?
“妳担心太多了。”匣切又极其突然地说道“我能这样挥霍能量,是因为在他手中,我有补充的方法。要是在其他人手中,光是能维持基本型态就能偷笑了,更别说这样精细的变化。就我所知,我可是有不少同族光是为了保持最基本的锋利程度,就将自身能量消耗殆尽,当场化为灰烬。这也不难想象我那些同族,面临的是多么艰困的战斗。也只有在那个男人的手上,我才能发挥出这种程度的实力。”
“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弄出来的东西有多么夸张。我就问一句,这世上还有没有你砍不断的东西?”
“就我所知的范围,我可以很负责任地说,没有。”
“真是够了,你们。”强悍如前魔王大人,都觉得自己没力气吐槽这把剑了。
只是一巫妖一剑都闲聊这么久了,怎么第二波攻势都还没有过来?芬仔细一看,才发觉对方除了一地的尸体外,其他还能跑的都跑了。
“真是够了,你们。”同样一句话,对象不一样。芬对于这些小贼似的家伙,苗头不对,就溜之大吉的作风感到十分的不耐烦。看到有便宜可以占,也不管自己吞不吞得下,死活都要咬一口。咬到牙崩了,反而怪罪对方为什么这么硬。这种货色,留在世上也只是浪费粮食。
“追上去吗?追上去嘛。用闪现术最合适了,妳也会用吧。”匣切有些兴奋地说着。
突然灵光一闪,芬用狐疑的眼神,盯着手中的长剑。“你该不会是故意跟我说话,让那些人逃跑,制造这样的机会吧。”
“怎么可能呢。是因为妳有疑问了,所以我回答了而已。那些人是会杀个第二波还是跑掉,可不是我能控制的。”
毫无破绽的理由,而且对于结果的不确定性,的确很难做为论罪的动机,毕竟选择的主导权是在那些人手上。不过这并不代表试着赌一把的剑,就完全没有责任。
至少,芬懒得在这样的状况下,多费额外的心神。所以她说道“真不凑巧,那群人分散逃跑了,我又没有刻意盯着谁,所以他们往哪跑我都不知道。要是知道他们在哪,顺手解决也就算了。这种情况还要追上去,太麻烦了。”
“简单,我有标注他们的灵魂,用实时通讯放妳视野里了。只要妳同意跟我暂时共享讯息,就可以看到他们的标记。”
……芬看着扩充视野的角落,有一则来自‘天下最硬’的共享要求,正等着自己同意。这可是除了某个男人,他的两个学徒和自己外,使用实时通讯的第五名成员。该说可喜可贺吗?而且‘天下最硬’是什么毛?
抱着尝试的心情,芬点开了匣切的请求,顿时十数个金黄色人影的标记,出现在自己的视觉里。而且还是无视墙面与任何地形地物,只要稍为关注,就会出现额外的讯息与参数,包括敌我距离、速度、方向等。
沉默片刻后,芬问道“你怎么做到的?”
“数种奥术之眼的侦测模式,配合权能波动的锁定标记,然后再将目标特征标注出来。这很简单啊,都是那个男人玩烂的小把戏。”
“你身上有刻奥术之眼的魔法阵纹?”
“有呀。除此之外,还有九十八种魔法术式。有偷窥的,有窃听的,有隐身的,有录音录像的,也有偷偷拍照的,当然还有攻击用、防御用的。其中最妙的是身体局部硬化术,发明这个魔法的人是个天才呀。总之是包山包海,都很实用的喔。”
无言的前魔王大人,好半晌才挤出这么一句话“你是武器吧。”
“是你们擅自把我们一族当成武器的,又不是我主动争取的。我可是品德高尚,嗜好优雅,热爱剑生的一口好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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