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子航抓着李文星的手，“没事的，别说了，我知道了，我会告诉她的，可是，她一定更想你去亲口告诉她。”
“她还在医院呢，她还在等着我们，再，再坚持一下好吗，再坚持一下……”
李文星的眼神逐渐涣散，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消失，头顶的虚影似乎慢慢也看不清了，李文星的手缓缓松开了，冯子航在感受到李文星手一松的时候整个人就顿住了。
医生看着冯子航，“放开吧。”
冯子航松开了他握着李文星得手，医生带着他离开了，冯子航此时满手都是血，外面的警笛声震耳欲聋。
“快快快，双手抱头，蹲下。”
来来往往的吵杂声都仿佛在几人身边褪去，几个人站在那里，好像被世界隔绝在外了。
林沐呆呆地站着，脑子里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不，不该是这样的，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那一刻，人声退去，万籁俱寂，留他一人，永坠地底……
林沐在那一刻，突然就觉得，自己可能这辈子都走不出来了。
他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啊，他怎么就会这么做呢，明明是他连累了他，把他带到了这里，明明也是他对他动了杀心，可是这个傻子现在在做什么呢，他为什么要替他挡着一枪，这样的话，这种情，要他怎么还……
许栗和夏灼一进去就看到冯子航满手是血，林沐站在一边，陈逸也是不说话，许栗看着他们，“文星呢？”
冯子航抬头看向许栗，“医院，医生带他去医院了。”
许栗看着冯子航，“他怎么了，严重吗？”
冯子航摇了摇头，“他……他中枪了。”
后面的话他没再说，只是大家这个时候也都明白了接下来是什么意思了。
几个人都有些沉默，好不容易找到了人，谁也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时候发生这种意外，夏灼看了看他们，“我跟着去医院，别担心，会没事的。”
冯子航点了点头，“你去吧。”
夏灼离开之后，谁都没有说话，因为大家都知道，那就是一句安慰人的话。
冯子航闭了闭眼，艰难开口，“准备收尾，结束之后去医院。”
“是。”
冯子航跟警方交接了一下接下来的工作，苏尹那边已经基本确定了抓捕，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他们了。
冯子航几人解决完这边的事情之后就离开了，直奔医院，到医院的时候，夏灼还在手术室外面等着，冯子航看向夏灼，“进去多久了，怎么样了？”
夏灼摇了摇头，“一个多小时了，我也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
两人正说话的时候，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几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手术室，医生走在最前面，看着自己眼前站着的这几个甚至自己身上都还有血的年轻人，第一次觉得，这句话这么难以开口。
这些年轻人，都是国家的栋梁之才，他们保卫国家，守护人民，这群人，说到底也还只是孩子啊，冯子航上前一步，“医生，他怎么样了？”
医生第一次觉得说出那句话是那么的困难，良久，医生摇了摇头，“抱歉，我们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