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一会儿,见许方没有追上来后,申管事是越发恼怒,在上马车之前,特地回头看向许方。
许方看见申管事在看他,明白申管事的用意,不过就是事情办砸了,要许家给申家一个说法,可是……
许家凭什么给申家说法?!
许家是新贵,侯爷手里掌着几十万大军,只要乐意,随时都能推翻大楚做新皇。
申家只是开国大长公主的夫家,开国大长公主都死得骨头化尘泥了,还想许家向申家低头?呵,做梦!
许方没有搭理申管事,直接背过身去,用后脑勺对着申管事。
申管事气得发抖……好好好,好你个许家,竟是猖狂到连一个奴才都敢给申家甩脸色。
行,他以后不会再劝着世子爷,世子爷想怎么弄许家都成!
“走。”申管事上了马车,让车夫驾车离开。
申管事走后,许方也不想继续丢脸,转身要走,却被齐逸叫住:“许大人,你离开衙门小半个月,挤压的公务不少,再有个把月就要耕种,城里城外的壮劳力统计、清渠通水、挖沟撒药诱虫等事儿,你得赶紧做好,莫要耽误春耕。”
许方听罢,眼里闪过一抹杀气……该死的齐逸,每次都给他这些吃力不讨好的活计,耕种最重要,油水最多的粮种、耕牛等活计不给他分派,只让他去通渠杀虫,累死累活的,要是一不小心,还有可能被毒虫跑进体内,小命不保!
可许方没有进士功名,能在府衙当官是许尤放进去的,齐逸没把他踢出府衙,已经是给许家脸面,他是不敢在公事上当面跟齐逸唱反调的。
许方回身,笑着作揖,恭敬的道:“是,卑职这就回衙门,把公务办妥。”
然而,他一说话,那些京城来的纨绔子弟就记起他了,有嘴欠的故意问他:“许大人,我见你们家的瓷器也挺好的,怎么个卖法?我想多买点,你家能不能便宜点卖?”
这话说的,跟街边买黄豆似的随便,把许方给气得不轻……你们跟钟合买瓷器的时候怎么不讲价?一个个许着高价,甚至有人家许的不是银子,而是金子。
拿着黄金巴巴地去求瓷器,到了许家这里就降价,混蛋!
许方在孟家瓷窑坊里熬了小半个月,每天都睡不够,昨晚更是熬了一整夜,等着最新一窑的瓷器出来,好拿到官田这边亮相。
因此他现在是又困又累又气,脑子胀痛不已,听罢闭了闭眼,回道:“瓷窑坊是孟家的,公子想买瓷器,去孟家询问便可,许家不管这些……下官还有公务在身,先告辞了。”
言罢,再也不敢多留,转身疾步走了,颇有些灰溜溜的样子。
那些京城纨绔们见状是哈哈大笑,笑得许方恨不得钻进地下去,心里更加怨恨姜家、钟家、孟家!
孟耀祖这个老东西,做不出来好瓷器还敢诓骗许家……等着,给他等着,他收拾不了姜家钟家,还收拾不了一个孟家?他定要孟家吃个血的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