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桥讶然道:“偌大一个天莲峰,先帝御封的天莲宗,难道还不足十个人?”
;;;;“不然呢?”白雪音含笑道,“天莲峰是清修之地,又不是大集市,要那么多人作甚?说起我天莲宗的起源,还要从咱们共同的师祖沈大师处说起。当时师尊从沈大师处出师,独自寻到这天莲峰上,本也想像师祖一般独自修行,不问世事。”
;;;;赵雪楹对这段往事也知之不详,好奇地问道:“后来呢?师尊又是如何成立天莲宗的?”
;;;;白雪音继续道:“恰逢先帝膝下十公主朱玉荷病重,问遍京师名医都无计可施。先帝眼看着朱玉荷在宫中病情一日日加重,不知听了谁人的建议,认为修炼内家真气对朱玉荷的病情治疗有所帮助,便派人寻访昔日曾助他抗元的沈大师。只是那时沈大师已不问世事,又不忍拂先帝之愿,便写下书信一封,荐了师尊给先帝。”
;;;;赵雪楹明白过来,猜想着道:“所以先帝就把朱玉荷送上天莲峰了吗?要这么算的话,她才该是我们的大师姐。”
;;;;“正是如此。”白雪音道,“师尊本并无开宗立派之意,但既收了先帝膝下十公主为徒,也不能太扫皇家威严,便自称是天莲宗。大师姐修习内家真气,前两年病情果然有不小的起色,先帝爷十分高兴,便御封我天莲宗为七大门派之一。那时候天莲峰上除了大师姐,还有从京城随同伺候她的宫女,共三十多人,由师尊传授她们基本的内功心法,也一并算作我天莲宗的弟子。”
;;;;“后来呢?”赵雪楹眨着眼问道,“后来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位皇家来的大师姐呢?”
;;;;“说来遗憾,大师姐病情实在太重,虽然修炼内功多活了几年,最终还是病重身故。”白雪音轻叹一声道,“后来师尊就遣散了那批宫女,只留下我一人,再然后才有的小楹和其他几位师妹。各种琐碎事务我们亲力亲为,也算是一种自给自足。”
;;;;听到这里,赵雪楹抢着道:“话虽这么说,但蓝大公子远来是客,若有什么生活上的需求,尽可以去找我大师姐,她一定乐于为蓝公子效劳的。”
;;;;她笑嘻嘻地一斜眼,见白雪音黛眉微蹙,忙又补充道:“当然,若是大师姐因为什么事情脱不开身,蓝大公子也可以来找小楹,小楹必代替大师姐,一尽地主之谊。”赵雪楹说到这里仿佛豪气上涌,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蓝桥顺着她的话茬接着道:“说自给自足我信,但你们在山上也总要穿衣吃饭,难道还真能像仙女一样从不下山吗?”
;;;;“当然不是。”赵雪楹笑着道,“我们几位师姐妹轮着,每天都会有人下山,从山下的贺家村带一些生活必需品上来,同时也在一对老夫妇那里收发信件。”
;;;;“可你们平日的吃穿用度总要花钱。”蓝桥又道:“你们有什么创收手段吗?还是要靠朝廷的拨款度日?”
;;;;“说实话,我们虽是先帝御封的七大门派之一,但自十公主朱玉荷死后,朝廷便再未拨过一文钱给我们。”白雪音道,“我们每日派一位师妹下山,除了收发信件和采买食货,还负责教素女堂的妹妹们习武,以此换得一些银两。”
;;;;“素女堂?”蓝桥好奇地道,“听起来像是个学堂。”
;;;;白雪音兴致盎然地道:“这是一座专供女子读书识字的学堂,由昔日的湘王朱柏出资兴建。初时是把一批无父无母的孤女聚集起来教她们念书,后来规模扩大,便有一些富贵人家也把女儿送来。湘王又担心女孩子只读书以后被人欺负,就请我们天莲宗教她们修习体术,既能强身健体,也能在遇到危险之时保命自救。除了格斗技击术以外,我们也教一些基础的内功吐纳法,让她们修习内功,是以素女堂的妹妹们不惧寒冷,有些时候也可以到山上帮忙做事。”
;;;;“湘王朱柏论起来是我姨夫,他的仁善义举我向来敬佩有加,能资助这样一批穷苦女孩进学堂念书,这是功德无量的好事。”蓝桥说到这不禁喟然轻叹一声,显然又想起了朱柏的惨死。
;;;;几人正说着话,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娇小女孩朝他们走过来,脆生生地说道:“师尊有请蓝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