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被你气死,女孩儿家的事你真是一点也不懂。”白雪音恨铁不成钢地道:“你自己好好想想,既然这世上有能开碑裂石的掌力,有一种能去防止污垢附着的功法又有何稀奇?”
;;;;她见蓝桥露出呆头鸟般半知半解的神色,轻轻咬了咬嘴唇,蹲下身,把脚上的草鞋脱去,露出一只白玉般纤嫩的赤足,在蓝桥眼前晃了晃道:“怎么样?喜欢看吗?”
;;;;白雪音这么说本是想和蓝桥开个玩笑,见他真盯着自己的脚看,不禁又害羞起来。她拿过放在一边的一只小木盆,在河水中舀了一盆清水,然后用脚趾夹起一根沾满蓝桥血污的布条浸入盆中,左右晃动。
;;;;片刻之后,不但那满是血污的布条被她濯洗干净,那盆清水也丝毫未被血色沾染。
;;;;见蓝桥露出惊讶的神色,白雪音轻轻摇了摇头,从盆里拿出仍是纤尘不染的脚,赧然一笑道:“是不是这个样子?比起幻雪剑法,这种事简直是小菜一碟。”
;;;;蓝桥怔怔看了半晌,缓缓点头道:“雪音你真厉害。”
;;;;“只是一种特别的真气运行方法罢了,通过把真气灌注到脚上,来粉碎附着在脚上的污渍。”白雪音啼笑皆非地一摊手,重又蹲到蓝桥身前,抬头看着他道:“我想说的是,以后在外闯荡,眼睛可要擦亮一些,别再被女孩子用这种小花招骗了。”
;;;;蓝桥被她这么一说,顿时感觉不好意思起来,挠着头左右看看河道两边的风景,转移话题道:“我们这是要往哪去?”
;;;;“师尊想见你。”白雪音诚恳地拿起蓝桥的一只手,征询他的意见道:“和我去一趟天莲峰好吗?”
;;;;“这……”蓝桥有点顾虑地道,“不是我故意违逆叶宗主的意思,只是无奈俗务缠身,不敢打扰叶宗主的清修。青州和北平都有大事等着我去做,而且我从济南出来也还没来得及给菱儿报个平安。”
;;;;白雪音的声音很轻,像是劝说,也像是请求:“如果我说,师尊想见你,是为了定远伯的事呢?”
;;;;“什么?”蓝桥心头一震道,“叶宗主这是……”
;;;;“再过不到两个多月,就是定远伯的忌日。师尊准备在天莲峰举办天莲峰会,邀请定远伯昔日的一些至交好友到天莲峰来,一同祭奠定远伯,同时共商为定远伯报仇的大事。”白雪音在船舱的一角盘膝坐下,娓娓道来,“师尊身为定远伯的师妹,自有为定远伯报仇之责,她因此事想见你这故人之子一面,总不过分吧?”
;;;;“原来如此。”蓝桥想起叶雯和蓝若海的这一层关系,恍然道,“那我这做晚辈的自当从命。等到前面镇上,我先寄封信去青州,然后就同雪音上山。”
;;;;“哦?”白雪音似笑非笑地道,“你倒是想得周到,莫非是怕风姐姐误会?”
;;;;“菱儿不是那种人,本来光明正大的事,又何必遮遮掩掩落人话柄呢?”蓝桥一摆手道:“还有家父的骨灰,这次也得托她给送过来。”
;;;;“那我可不敢耽搁了。”白雪音笑着起身道,“得赶紧划到下一个镇子,好让你赶紧寄出对风姐姐的思念。”
;;;;她腿迈到一半忽又停下,转回身道:“差点忘了,你好久没吃东西,肯定饿了吧?”说着她从怀里摸出一张饼子,塞到蓝桥手里道,“这是我早上在前一个镇子里买的,快吃吧。”说罢回到船尾,执篙撑船。
;;;;蓝桥拿着那张尚觉温热的饼子,想到白雪音必是一直把饼藏在怀里保温,不禁心中感动,暗赞白雪音真是值得他掏心掏肺,信得过靠得住的好战友。
;;;;他吃罢饼,又掬了一把河水饮了,躺在船舱里晒着太阳,不禁又是一阵乏意上涌,再度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