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还有什么事情?”看到皇后娘娘的样子,裴洛安不安的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皇后娘娘想了想,还是没说,“这事就这样吧,当本宫今日霉运当头,你的事情怎么样了,可看中柳景玉?她背靠着齐国公府,是齐国公最疼爱的后辈,柳尚书又是年轻有为的,他年说不得就入阁了,这对你的好处不少。”
怎么看娶柳景玉好处都不少,不比辅国将军的女儿少。
“母后,这事不急。”裴洛安的俊眉皱了皱,无力的道,“孤再为太子妃守一段时间。”
“什么不急,你是国之太子,之前为了季寒月就耽误了婚期,眼下也没有个一儿半女的,如果景王比你先成亲,生下子嗣,对你大不利,你可要想清楚了,难不成还真的要为季寒月守什么节不成?”
皇后娘娘深恨儿子多情,口不择言的道。
“母后……”
“好,好好,本宫不说季寒月的事情,她的事情本宫管不着,但你为一国太子,总得快些选妃才是,季悠然不合适,原本她就不适合,现在就更不适合了,连个爵位都抢不过一个姨娘,还能有什么用。”
皇后娘娘不以为意的道。
“母后,不会是季悠然的。”裴洛安安抚皇后道。
“那就好,她现在的身份当个侧妃也是高了的。”皇后娘娘放心了,点了点头,“如果不是她早早的就进了东宫,以她现在的能力,都不用给个妃位。”
皇后是真心不喜欢季悠然,觉得小家子气,而且又没什么能 力,之前东宫出事,一大半的原因就是季悠然监管不利,一会冲出个侍妾来,一会让人怀疑太子的名声,还让曲府的小姐在东宫撞上王爷,一桩桩一件件的,都说明了季悠然的无能。
不只是她一个人无能,连她的娘家也是,好好的凌安伯的爵位,都能落到一个庶子的身上,怎么看怎么没用,皇后娘娘觉得季悠然就只能当个玩物,没什么大的用处。
“母后,孤先回去了,您小心一些。”裴洛安也不想多跟皇后说季悠然的事情,站了起来。
“那你自己也小心一些,别轻举枉动,亲事之事好好想想,柳府那边也有这个意思,正巧可以断了景王的念想。”皇后娘娘点点头,又叮嘱道。
“母后,孤知道了。”裴洛安向皇后行了一礼后,不耐烦的转身离开,待出了椒房殿的门,才松了一口气,只觉得心头烦燥,郁结在心。
不只是今天发生的行刺事情,还有母后提起的亲事,有时候他觉得自己真的无心马上娶亲,但母后的意思和眼下的局势都容不得他不娶。
这么多的事情合在一起,心乱如麻,一点也不想说这些事情,随意的走了一条路,几个内侍跟了下去。
忽然裴洛安停下了脚步,风里隐隐的传来琴声,有些耳熟,背着手站定听了一会之后,他的脸色微变,看着平和的脸上多了几分急切,转身顺着琴声走了过去。
转过两个弯口,琴声越发的清楚了,转角处的一个亭子里,侧身坐着一位佳人,一袭浅紫色的宫裙,端庄的坐在那里,轻轻的勾动琴弦,琴声幽幽,裴洛安的脚下一动,缓缓的走了过去。
待到了近前,站在两边侍立的宫女看到了他,惊的急忙要见礼,裴洛安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免礼,目光落在女子纤瘦的侧影上面,眼眸蓦的瞪大。
宫女不敢多言,垂首站立在原地。
终于琴声停了下来,女子抬起头似乎也查觉到什么,回过头来,愕然的看到站在亭子外面的裴洛安,急忙站起来,侧身一礼:“见过太子殿下!”
“你是何人?”裴洛安的目光落在女子的脸上,方才还温和的脸带了几分寒意。
女子一站起来,看到了正脸,那份熟悉感少了许多,只是象罢了,并不是真人!
莫名的心头一痛,仿佛被狠狠的拉拽了一下,又痛又酸涩,背后的手紧紧的握起了拳头。
“妾是宫里的美人,妾是……”女子还想自我介绍,却见裴洛安甩袖离开,竟是没再理会她,一时间又羞又恼,脸色暴红起来,她是宫里美人,姓元,进宫之后一直不得宠,曾经远远的看到过太子,况且太子的衣袍还是浅黄色。
“美人,这是太子殿下。”待裴洛安离开,宫女才敢开口说话。
“太子殿下来了多久?”元美人用力的平息了一下心口的羞恼,缓声问道。
“太子看了您许久了,就在一边静静的听琴声,也不让奴婢们行礼。”一个宫女伶俐的答道。
“太子殿下很喜欢琴?”想到太子方才在那边看了自己许久,元美人的脸又红了起来,羞涩不已。
太子长相英俊,又正是年华正好的时候,皇上跟他比起来年纪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