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怎么这么久才来看人家嘛?”武媚娘一脸怪笑的看着秦慕白,眨巴着大眼睛戏谑的笑道,“人家想死你了!我一介女流之辈开起这么大家店子,也没个男人来给我帮忙,你可真狠心哦!”
“别无旁人,你还用得着这么做作的调戏我吗?”秦慕白笑了一笑说道,“你什么时候开起这么大一家店子,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
“我一介弱质女流,哪有这等本事在寸土寸金的长安西市,开起这么大的店子呢?”武媚娘背剪着手踱了踱步子,都没有正眼来瞧秦慕白,自言自语一般的说道,“只不过,自家的男人不管妻子,倒是有别的男人争着抢着献媚帮衬。”
“什么意思?”
“就是这意思。”
“店子是郑凤炽送给你的?”
“说得具体一点,是郑凤炽的儿子,郑家少主郑安顺。”武媚娘扬起脸来说道,颇有点挑衅的意味。
“呵!”秦慕白不以为然的轻松一笑,“媚娘,那个郑安顺是不是年少多金风流倜傥又颇解风情?”
“是呀,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秦慕白笑道,“因为,如果不弄出这么一个人物来气气我,不是你的风格和习惯。”
“无聊!”武媚娘撇了撇嘴,有点诡计被戳穿了的愠怒,哼哼的道,“店子的确是郑安顺给我打点的,但不是送。是我主动找郑凤炽索要的。我跟他说,卖酒的利润分成我就不要了,换成这样一座酒家就好。然后,我要求一样要有资格在这里卖秦仙酒。然后嘛,我又找到你的好徒儿,太乐署的曾署令,拜托他帮我调教了几名琴伎。试想想,他的琵琶都是你教的,我派人去找他学,他好意思不教么?于是,长安最有特色的‘天下第一酒’酒肆就建起来了。这里面的美姬全是我从各地买来或是请来的,想从中间挑出一个丑女都难。”
“专供男人喝花酒么?”
“错!”武媚娘突然大声道,“这里没有花酒可喝。不管是谁,也休想对我这里的女子动手动脚,否则我不会给他留丝毫情面,当场轰赶出去。任凭他是皇亲国戚,来了这里也最好自重。我就是冒着抄家灭门的危险,也要让这些人好看。”
“吃到嘴的不如吃不到的,媚娘你倒是蛮会吊男人的胃口,果然好手段。”秦慕白笑道,“这酒楼肯定能赚大钱,勿庸置疑。”
“我是讨厌男人那副德性,不过这样一来赚钱是肯定的。我就是要将这酒楼,开成长安第一家。”武媚娘不无自豪的挑起嘴角儿笑道,“让皇帝都知道我‘天下第一酒’的大名,然后他老人家就厌恶上我武媚娘这个商女了。这不正是我们的计划吗?”
“呵呵,看来你怨气很沉重嘛!”秦慕白笑道。
“我哪儿敢有什么怨气呀?”武媚娘撇了撇嘴,随手把玩着一只茶杯说道,“这是男人的天下。女人嘛,终究是男人的附庸。我就想不通了,凭什么男人可以家中坐拥娇妻美妾,到了外面还能风流快活,每天留连在莺歌燕舞之地,晚上搂着不同的女人睡觉?而女人呢,则要替自己的男人恪守妇道,稍有越雷池就要受到道德和律法的双重诛杀?”
秦慕白不禁皱了下眉头:“你想说什么?”
“嘿嘿,我是想说,男人是人,女人就不是人了么?凭什么女人就不能面首三千、美男成群的前赴后拥?”武媚娘邪恶的大笑起来。
“那你要不你试试?”秦慕白有点哭笑不得的摇头,心道:这算是女皇陛下幼年时的理想么?再或者,是她从小就生就了这样叛逆的性格?
“你说的哦,我会试的。”武媚娘针锋相对一脸坏笑的看着秦慕白,悠然自得的说道,“那个郑安顺就不错。人长得俊,温顺可亲又博学多才,可比你这一肚子坏水的臭男人有趣多了。”
秦慕白知道她是在故意挑衅想激怒自己,看自己笑话,于是依旧不以为意的淡淡道:“我敢打赌,你们还没有开始郑安顺就已经被秒杀了。就算郑凤炽是长安首富,结交权贵无数和皇帝也有交情,也阻止不了。”
武媚娘小脸儿轻微一颤略有些发白,稍显迟滞了一瞬,犟嘴道:“是,你现在了不起,做大官了。百骑使呀,皇帝身边的近卫将军,大红人儿!连尉迟敬德的儿子都被你按倒一顿毒打了。区区一个商人之子哪有资格动你的女人呢,是吧?”
“这不是有没有资格的问题。”秦慕白轻轻挑起嘴角,略带冷肃的微然一笑,“他根本就连想的胆子也没有。不信你去问问他看?其他的男人,也都一样。所以,你想用哪个男人来刺激我也没用。”
“真无趣,见面便说这些!我们就算不是情侣夫妻,也是朋友吧?怎么像仇人似的!”武媚娘说不过了,板着脸跺起脚来恨道,“你说两句好听的会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