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北庭丝毫没有转醒的迹象,先前说的过了三天的危险期,他就可能醒过来。
但是现在三天过去了,道北庭还是在床上昏睡,心跳血压都正常,但还是没有醒过来。
迟欢问过医生,他们也只说尽力。本来道北庭就伤得重,手术能够成功将子弹取出来,保住一条命就已经是万幸。
听医生的意思,好像道北庭能不能醒过来,要看天命。
午后,星辰午睡,昏昏沉沉的时候还在问迟欢,道北庭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还说爸爸要是再躺在床上,以后就不和他一起玩儿了。
但是迟欢也没办法回答星辰一个具体的时间。
她这几天没吃好也没睡好,好不容易睡过去,还老是梦到道北庭就这么死了。
每次惊醒,她都要去道北庭的房间确定他是不是还活着。
等哄着星辰睡着之后,迟欢才换上防菌服去了道北庭的房间,看着男人毫无转醒的样子,迟欢心头就难受又生气。真想拎着他的衣领发泄一通,让他继续睡,继续睡!
知不知道她现在很担心,很难受?
看着道北庭,迟欢的眼眶不自觉地又红了起来。她现在不仅是泪点低,怒点也低,分分钟哭泣,又分分钟想发火。
心中有太多话想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反正说了他也听不见,迟欢赌气就什么都不说。
就看着他,一双水汪汪的眸子瞪着他,好像这样瞪着,他就能感知到然后醒过来一样。
瞪了许久,床上的男人依然没有半点反应。
好吧,迟欢认输了。
她败下阵来,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想起十八岁时,她被倒下来的柜子砸中,晕倒被送到医院。
后来听道北庭说,她昏迷了两天。迟欢那时候对昏迷两天没什么概念,对她来说,不过是睡了一觉。现在才知道,对守在身边的人来说,是种多么大的折磨。
也是因为那次被柜子砸中,迟欢忘记的事情全部都想了起来,关于家破人亡,关于被至亲出卖,关于兄长入狱……
迟欢还记得那次醒过来的时候,太多事情一下子涌入脑海,她差点接受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