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忠摆手,“你先别骂,我还有事要问。”
娄大少爷不好意思的欠欠身,“您请,您请。”
“将你昨晚到今天见过这对姐弟的详情,一五一十的说了。”马忠命令道,气势汹汹,让大夫双腿发软,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昨天晚上,有下人来告诉小的,说来借宿的人中,有一个重伤快要不行了,叫我赶紧去看看。小的是大夫嘛,所以赶紧的过去了,谁知道刚掀开幔帐,就一把刀架在小的脖子上,差点给小的吓尿了裤子。”大夫说着,快要哭出来了。
“不要说废话。”马忠喝道。
“是是是……”大夫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那个女子跟小的说,不用给她弟弟诊治,要按她的吩咐,说她弟弟重伤,不然的话她会将小的全家灭口!她连小的有一对刚出生三月的龙凤胎孙辈儿都知道也就算了,连男娃娃屁股上有一块小胎记也知道,小的哪儿敢不听她的吩咐啊!”
马忠问道:“你昨夜可看见那个男人了?”
“没有。”大夫想了想摇头,“我被这女子吓得不轻,哪儿还有旁的心看别的呀?那刀子在小的脖子上架了好一会儿,还逼小的写了一张药方,然后去煎药呢。到了今天,小的见他们没来找小的了,还松了口气,以为这对瘟神终于要走了,谁知道没一会儿又来说男的摔倒受伤了……小的只能硬着头皮去,结果就是又被威胁了一通……”
大夫眨着闪烁着泪光的小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看马忠,又看看楚王与楚王妃,最后求助似的看向娄庄主一家。
“大夫,”开口的是薛瑾仪,她依然完美的扮演着唱红脸的角色,“你暂且在旁边坐会儿,不用害怕,事情会查的水落石出,自有公平的决断。”
大夫连忙感恩戴德的给薛瑾仪作揖,“多谢王妃,多谢王妃!”
护卫带着大夫到旁边坐下。
薛瑾仪看向年轻女子,到了这个地步,她已经无话可说了,但抓人讲究证据,所以所有事情都必须说清楚,并且根据蛛丝马迹,拿到确凿的证据,好以后报复他们的主子。
年轻女子觉察到薛瑾仪的眼色,看过来,露出凶恶的眼神。
可是薛瑾仪根本不会被她的眼神给吓着,甚至还露出不屑的微笑,嚣张的向她昂起下巴。
年轻女子咬牙切齿,攥紧的拳头暴露出她内心的怒火会有多么的旺盛。
薛瑾仪暂时不在意她,又向马忠点头,他将与姐弟同行的那伙人里的大娘给带过来了。
“大娘,你与他们是什么关系?”马忠对待女人,稍微和蔼了一些。
薛瑾仪禾濮阳瑄选择继续在旁边安安静静的听。
大娘缩着肩膀,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我们是在宁州来庆州的路上认识的,听说是和我们一样,想趁着庆州这边在修建濮阳氏的墓园,讨一份工钱不低的活计,所以结伴而来。”
“这么说,在最初遇见的时候,那个男人还没有受伤?”马忠指向还在被竹大夫查看身体情况的男人。
大娘转头望去,点点头,然后恨不得脖子连同脑袋一起缩进领子里,似乎是对眼下这刀光剑影的架势给吓得不轻。
“是啊,好得很呢,还主动帮我们背包袱,做饭呢……”
“那他是什么时候受伤的?”马忠问道。
大娘道:“就在昨天,那么大的雨,我们匆忙的找地方的时候,那男的从不小心摔了一跤,滚到路边的一条沟里。我们听见呼救声,见到他时,满身是血,我们都以为他会死呢……赶紧冒雨把人背到了青州城外,谁知道遇上封城……”
马忠幽幽问道:“你们既然是宁州人,是如何知道娄家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