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王睁开眼,又飞快地夹了一口鱼肉吃,面无表情的问道:“这道菜是谁做的?”
濮阳瑄看一眼薛瑾仪,答道:“是侄儿与阿瑾一起做的。”
“你们一起?”丰王有点不高兴,“你们分别做了什么?”
濮阳瑄道:“侄儿洗鱼、切菜,炸鱼。阿瑾负责调制酱汁、烧制。”
他回答的干脆利落,没有半点撒谎的痕迹,丰王的视线转向薛瑾仪,问道:“这些菜,都是你做的?”
“除了那鸽子汤,都是我做的。”薛瑾仪含笑点头,“不过切菜都要靠阿瑄,他的刀工比我好一些。”
“刀工比你好?”丰王觉察出一丝不对劲。
要说厨子的好坏,刀工是必不可少的一项评判标准,因为菜被切成什么样,薄厚粗细都有讲究,最终会影响到菜品的口感。
可是濮阳瑄是个会做饭的样子吗?但凡他有一点点能耐,早就讨得濮阳晟一点点的欢心了吧?也不至于混得这么烂,成年了还未获得亲王的封号,直到太子要纳妃了,为了图吉利,才有了“楚王”的名号,以及开始考虑婚配。
那么,这刀工是从哪儿来的呢?
丰王又看向桌上的几道菜,尝过了翡翠冬瓜和茄子,又喝了一勺子汤,都是绝佳的美味。
而被切得粗细均匀的菜,可以看出刀工着实了得。
看着丰王流露出的疑惑之色,薛瑾仪淡淡开口道:“是啊,也许是天赋异禀,现在终于有展示的机会了吧。”
以前没有展示的机会?现在有了,还有多少天赋没有展示出来呢?还是这个小丫头危言耸听,吓唬人?丰王肚子里的疑惑反而更多了。
薛瑾仪不打算继续解释什么。
不管如何,在丰王的心里,他的儿孙们比濮阳瑄更加重要,更想建功立业。
丰王见她不说话了,冷笑两声,继续吃菜。
还是菜好吃,管他们到底在耍什么滑头呢。
“堂伯父,您别光吃菜呀?”薛瑾仪适时的端出酒壶,“这是您府里的菊花酒,侄媳妇觉得配这半个菊花宴十分合适,会让菜肴的味道更佳别致美味。”
“是吗?”丰王刚才有点管不住手,尽量没表现得狼吞虎咽,但还是吃掉了不少菜,正感觉缺少点什么呢,见美酒端上桌,立刻一饮而尽。
薛瑾仪柔声劝道:“堂伯父,您慢点喝。”
丰王瞥一眼她,“啊呜”一口吃下一大块菊花鱼。
唉,怎么感觉楚王妃比他的那些儿媳妇、孙媳妇懂事体贴多了呢?
“我看啊!”他摸了摸自己的肚皮,又喝下一口小酒,“你们干脆就别回京城了,就待在我的丰王府吧,有吃有喝有好日子过,回京城受那些气做什么呢?”
薛瑾仪没有露出半点拒绝的意思,笑道:“看来堂伯父很喜欢我们做的菜呢。”
“何止喜欢啊!”丰王喝了点酒,有些兴奋,差点要直接抱起盘子吃菜了,但做为皇亲国戚的矜持,让他依然能稍微克制住一些,“怎么样,我刚才的提议?不回京城,也不必去那苦寒的凉州了,就留在庆州了,本来这里就是你们的家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