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干什么!”孟尚书瞬间如点了火的爆竹,炸了。
深色的茶水不知道是用什么熬成的,全泼在了他昂贵的绸缎衣服上,留下了显眼的痕迹。
薛瑾仪掩着嘴,倒吸一口冷气,满是歉意的叫道:“我今日抄写佛经抄写的手酸,一时没有拿稳,还请孟尚书见谅。”
抄写佛经这叫人如何怪罪?孟尚书一肚子郁闷无处发泄,只能狠狠地甩袖子,希望能将茶渍甩掉,不然家里那只母老虎指不定要怎么辱骂他了呢!
刘芳世感觉不好,赶紧向京兆尹递去眼色。
京兆尹一脸茫然,没有看懂他的意思。
“啧……”刘芳世暗暗骂了一句蠢货,一步上前,抓住孟尚书的胳膊,“你这样甩,有什么用处,不要打扰我们审问王寺卿!”
他已经尽力了,但出手仍然迟了。
一样小物件从孟尚书的袖口甩出来,正好落在薛瑾仪和刘侍中的面前。
“啊!”孟尚书大叫一声。
薛瑾仪眼疾手快,抢在孟尚书之前,拾起地上的东西。
“呀,好漂亮精致的熏球。”她举起那东西,给周围的人看,“这般精细的花鸟纹,不应该是女子所用之物吗,怎么会在孟尚书的袖子里?莫非孟尚书在学贵夫人们在两袖里藏着熏球,让自己的身上都是香味,取悦男子吗?”
有人想笑。
孟尚书的脸色涨红,气势汹汹地走到薛瑾仪面前,想夺回熏球。
濮阳瑄上前一步,揽住了他,“孟尚书是想在楚王府里对楚王妃无礼吗?”
他的气势,吓住了孟尚书,他进也不是,腿也不是,脸色更红了。
薛瑾仪趁机闻了闻熏球,“孟尚书,这股淡雅的香气更适合女子呢。是孟尚书爱好特别呢,还是……这根本不是您的东西?”
王寺卿张了张口,没能发出声音,看见楚王妃将熏球交给了刘侍中。
刘侍中确认过,问道:“孟尚书,此物你从何而来?”
孟尚书哼道:“这是内人的,下官觉得小巧精致,所以带在身上,有什么问题吗?”
“这样啊……”刘侍中玩味的眼神盯得孟尚书心里发毛,“大约三个月前,一次京城贵夫人的宴会上,小女得见王夫人的一只熏球,十分喜爱,回家后画下来求她相公也买一只。可惜小婿跑了不少地方,方才得知那熏球是王夫人的相公专门为她打造的,当世独此一只。”
孟尚书的脸色快要撑不住了。
这个老奸巨猾的老家伙,居然跟他耍花招!
刘侍中缓缓的转动着熏球,指着其中一个地方给其他人看。
“请看这里的字,‘若桃’。”他诧异的问道:“我怎么不知道王夫人的闺名和孟夫人一样?还是说,孟尚书你!”他霍然睁大眼睛,圆溜溜的,“孟尚书你与王夫人有奸情?!”
“噗——”大兴县令没忍住,喷出嘴巴里的凉茶。
孟尚书不知道该说什么,求助似的看向刘芳世。
刘芳世撇过头,去看王寺卿。
王寺卿两眼放空,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孟尚书能拿到熏球,不是因为两人有奸情,而是孟尚书在提醒他——你的妻儿都在我的手上,想活命的话掂量着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