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芳世怒喝道:“王寿,你不单逼楚王殿下自裁,现在又想诬陷我,拖我下水吗?你这个人真是恶毒至极!”
京兆尹害怕自己再被牵连进去,叫道:“来人,还不赶紧堵住这疯子的嘴,难道你们喜欢听那些污言秽语吗?!”
“我想听呀,”薛瑾仪出声,“京兆尹。”
“……”京兆尹的嘴角在抽搐。
楚王妃发话了,自然没人会真的上前去堵王寺卿的嘴,只能继续听他哇哇乱叫。
“刘芳世,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继续得意下去,哈哈哈……要死大家一起死吧!有一国宰辅与我共走黄泉之路,这辈子也值得了!刘侍中,是他,是刘芳世,是他安排了这一切,不,不对,应该是蔡……”
话还没有说完,王寺卿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大兴县令上前检查,让人恍惚以为王寺卿已经死了。
“太激动,晕过去了。”大兴县令摆弄了好一会儿,摇摇头,一副“你真没用”的表情,“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要看他自己,或者用药性猛烈的汤药灌下去,应该也行。”
看样子差点就把“大鱼”给供出来,京城要有大戏上演了啊!
大兴县令暗暗叹气,京城可真精彩,他才上任没多久,就有这样的大戏看。
薛瑾仪叹气,晕的真不是时候。
不过单凭王寺卿的一句话,确实没办法定下蔡氏与刘芳世等人的罪,还需要找到更多证据。
刘侍中冷笑着看向刘芳世,“刘公,对于王寺卿的指控,你有什么想说的?”
“一派胡言,有什么好说的。”刘芳世狠狠地一甩袖子,仿佛看白痴一样盯着刘侍中,“难道堂堂门下省侍中,一国宰辅,会轻信了这般说辞?”
刘侍中淡然道:“我可没有说我信了,只是王寺卿既然提了,当然要按规矩问一问你了。刘公如此激动是做什么?”
刘芳世干咳几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我要是从尚书令这个位置跌下来,对你来说,好处不好吧?”
“呵。”刘侍中干脆指责道:“我只不过是按规矩问问你,没想到你直接臆测我的心思了?要说我的心思,当然是为了皇上为了大周,为了天下苍生的太平,问心无愧。”
眼见着两人又要吵起来,这岂不是耽误时间?刘侍中大约没有查案经验,而孟尚书和京兆尹巴不得不查呢,大兴县令又一脸八卦的样子,薛瑾仪轻咳一声,“几位,现已知道王寺卿与滕婆子之死,陷害楚王殿下有瓜葛,那么就顺着他这根藤,往下插下去吧?莫要耽搁了时间,让人有机会湮灭证据。”
刘侍中拱拱手,“楚王妃说的是,下官们即刻去安排。”
他看看无动于衷的刘芳世、孟尚书与京兆尹,还有那个说话怪里怪气的中书令,知道不能指望刑部和京兆府派人去查,继续去查,也不会查出个所以然来。
“邱明府,”刘侍中看向大兴县令,“楚王府在大兴县的地界之中,此事交由你去调查,有任何动向,即刻禀告上来。”
“是,刘侍中!”大兴县令兴奋的应下。
刘芳世不干了,“区区一个县令能做什么事。孟尚书,京兆尹,你们也必须派人去调查,尽早查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