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灌了一大口花茶,淡雅的花香和茶味萦绕在唇齿间,但并不能平复她的心情。
薛瑾仪只好将书放在一旁,看到从袖子里露出来的金镶玉镯子,心里涌动起一阵烦躁感,利索地褪下镯子,搁在书上,然后轻轻揉着自己的额角。
在娱乐圈,她看惯了风雨与纷争。
各种阴谋、背叛,在这个圈子里层出不穷。
她还曾笑说,“幸好我有一群良师益友,这样的事绝不会出现在我的身上。”
然而,现实恶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
从大学时的初相识,到后来的种种,走马灯似的在脑海中飘过,那么的真实,却又很假。
她们一起度过了快乐的大学时光,曾对天发誓,说会做一辈子的好朋友,不离不弃。
她扪心自问,绝没有对不起冯龄的地方,能够帮一把的时候,她必定会竭尽所能。
冯龄心情不好时,她拍完戏就飞奔过去安慰她,陪着她在酒吧坐到天明。
冯龄得到不错的片约时,她一知道,立刻送去祝福与礼物。
而冯龄对她呢,好像是知心朋友一般,有什么开心的、不开心的事,都会向她吐槽,她会哈哈大笑或安慰冯龄。而她也会把自己的一些事,告诉给冯龄,甚至连她收藏的珠宝放在哪里,没有比冯龄更清楚的人了。
她的助理们笑着说她们,“就算不同姓,别人也要当你们是亲姐妹了!”
而她的经纪人曾告诫过,“不要对冯龄这种人太好,不值得。”
她不曾想过要得到任何的回报,觉得这是做朋友的,应该的。
现在看来,经纪人或许早有觉察到什么,是她对人实在太好了?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
这时,一双温热的手按在了她的额角上,代替她继续力道不轻不重地按揉着,舒服的令她不由喟叹一声。
薛瑾仪睁开眼,熟悉的笑脸映入眼帘。
“阿瑄,你回来啦?”
“嗯。”濮阳瑄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是不是看书太累了,头疼吗?”
“还好啦。”薛瑾仪笑道,“看了会儿书,想放松一下嘛。”
“你今天不是见了陈静瑶?”濮阳瑄问道:“她惹你不高兴了吗?”
“她哪儿敢惹我不高兴啊?”薛瑾仪瞪一眼濮阳瑄,“你不许乱猜。”
虽然知道青兰她们有可能把她见过陈静瑶后的情形告诉濮阳瑄了,可她还是决定一口咬死,绝不承认。
她是一时失态了,所以表露出明显的情绪反应。可做为卫国公府大小姐的薛瑾仪,不应该是这样的。
濮阳瑄见状,不再猜测下去,揉完了额角之后,继续给薛瑾仪揉肩膀。
薛瑾仪感觉舒服的快要睡着了,一扫陈静瑶带给她的不愉快。
“有你真好。”她不由地感慨。
虽然前路艰险,可是有濮阳瑄一起走,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看来我得把你拴在裤腰带上,”濮阳瑄玩笑道:“走哪儿,带去哪儿。”
薛瑾仪笑起来,一骨碌从摇椅上坐起来,抓着他的手,“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