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里透着惧色,缩着脖子,看起来害怕极了。
旁边的人被她吓着了。
青兰骂道:“大清早的,胡言乱语什么?”
婆子“噗通”一声跪倒,委屈的叫道:“王妃,在京里流传的二十多年的事了,奴婢怎么会胡说?”
薛瑾仪放下茶盏,好笑的望着婆子,“看起来是个有趣的故事,你且说说看。”
有趣的故事?呵呵,这么不当一回事,可是要吃苦头的。婆子暗暗冷笑,随即慌慌张张的开口:“这座府邸的原主人是前朝书香世家,百年的大家族。因为不满皇上篡夺皇位,又无力改变什么,所以在皇上登基那一日,族长在家宴上下毒,毒死的毒死,没毒死的被族长一刀捅死,最后族长在祖宗灵位前自缢,一百九十二口人一夜间死光,鲜血流满了院子,直到三日后尸臭飘出院墙,外人才发现惨状。头几个进院子的人,当场就疯了。”
她慌张的声音越说颤抖的越厉害,连带着脸上惊惧的表情也深深刻印在大部分人的眼中,恐怖的气氛在蔓延,感染着意志不够坚定的人。
薛瑾仪继续淡定喝茶。
青兰蹙眉喝道:“疯婆子,还说不是胡诌,来人,将她拖出去!”
有两人上前来一左一右架住婆子,就要把人往外面拖。
婆子惨叫道:“王妃,奴婢说的是真话!不信可以问问上年纪的人!明面上不敢谈论,但都是知道这件事的!那些惨死的人会不会魂魄没有去阴曹地府,还留在这座宅子里啊……”
她被人捂住嘴巴,后面的话含糊不清,随着被拖出去,正堂里安静下来。
薛瑾仪放下茶盏,面无表情的望着瑟瑟发抖的人们。
“皇上是圣明之君,一举平定四方战乱,为大周带来太平盛世,切莫信口开河,记住四个字‘谨言慎行’。”她先表明了态度,接着又道:“这座宅子虽有些年月了,但我瞧着干净整洁。你们看,外面阳光如此明媚,照在身上都有些热了,哪像邪门地方了。”
众人连连附和,气氛缓和了一些。
薛瑾仪顺势转了话题,“楚王与我爱好清静,所以没有要紧的事,不用到正院来。最后,大家好好做事,咱们楚王府太平安稳的过日子。散了吧。”
她起身要走,人群里有个卫国公府的婆子战战兢兢的叫道:“王妃,那您听见惊叫声就不管了?”
“或许是谁大清早的打打闹闹,现在不好意思承认吧。”薛瑾仪平淡的说道,语气肯定的仿佛就是这么一回事。
婆子又道:“董婆子说的是真的,宅子里确实死过一百九十多口人!会不会是有人看到了什么邪门的东西?王妃要不要请白云寺的师父来念念经?”
“说到这个,”薛瑾仪露出和善的微笑,目光平静又温和的望向众人,“楚王与我缔结良缘,正因为我是与菩萨有缘之人,所以我在这个宅子里,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大长公主府的人率先站出来,恭敬的应是。
接着是宫里来的人和一部分卫国公府的人,那婆子看薛瑾仪看不出个所以然,再看看众人,低下头去。
薛瑾仪扫视一圈,离开正堂,在游廊上与濮阳瑄汇合。
“你怎么看?”她问道。
濮阳瑄道:“表面上看像是那几个婆子做的,想让王府内人心惶惶,对外传出对我们不利的流言蜚语。”
“嗯。”薛瑾仪点头,“提起二十多年前的事,她们说的太流畅,像提前准备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