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知道,这是陈渊给自己的一条脱身计,刚要开口告辞,却不想被黑熊一把揪住了衣领,阴阳怪气道:“总兵官大人,你这是要去干什么啊?”
“恩!松手!”
一声敕令,田文想要挣脱,却不想黑熊的手就和大铁钳子一样,把他扳的死死的,动弹不得。
“田总兵,你看你,这是干什么。”
罗通抽了抽鼻子,上前一步,看似轻描淡写的拍了他肩膀一下,然而就在他们接触的瞬间,田文半边身子都麻了。
“你先不要走,这边还有正经事要做,等一下我宣布完毕,你再去准备酒宴不迟。”
赵飞扬这一开口,陈渊就觉出不对了,紧忙道:“飞扬兄,正事也要等等再办!你好不容易才有点时间,怎么说你我也是同窗,见面还不得好好喝一杯?先让他吩咐人去准备酒宴,之后再宣布正事,然后咱们再喝酒,何乐而不为?”
“陈渊兄,还是先让我把正事说完吧。”
赵飞扬没有理会陈渊,给了罗通和黑熊一个眼色,两人几乎是压着田文,把他按倒跪在地上。
之后罗通又将天子剑擎出,捧在手中。
一见这东西,就连陈渊在内,都得跪在地上,恭恭敬敬道:“陛下,圣躬金安!”
“朕,安。”
赵飞扬应了一声,之后掏出文牍来,公然宣道:“护漕营总兵官田文,接三司谕令!”
“臣,田文,接令!不过嘛……”
刚开始,田文答应的很痛快,可是话锋头一转忽然问道:“大人,这三司,指的都是什么?”
“内阁、兵部、南地总督府。”赵飞扬回答的干脆。
闻此言,田文就如雷轰头顶一样,咽了口唾沫,深吸一口气道:“好,臣田文接令!”
赵飞扬嘴角一挑,傲然宣道:“思江淮大灾事,沿线官员皆协力而为,救民于洪水之中,唯护漕营兵官田文,虚与委蛇,一心谋私,不为百姓考虑,其行为,与草菅人命并无区别!”
“经详细斟酌考虑,为江淮治洪计,自即日起罢黜田文,护漕营总兵官职务,解送总督府听后处置。护漕营沿线官兵,暂划归南地四省总督府、钦命赈灾将军赵恪节制,此令,自发布之日起,立即生效!”
“这是谁的命令?”
田文没有接下谕令,反而冷眼质问,赵飞扬也不怪他,轻蔑的道:“这是三司和议决定,你要是有什么不服,可以向皇都递送奏疏申辩,但是从现在开始,你就不是护漕总兵官了,等一会你随我们一同返回总督府。”
“我能看看这谕令嘛?”田文问道。
赵飞扬深吸口气,把文牍交给了他,田文仔细审阅,确定了上面三分印信没有问题之后,忽然狂笑起来。
“哈哈哈!好啊!好啊!原来这就是我的下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