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官一听,身子一怔,犹豫了好一会方才道:“不瞒大人您说,后宫的确出事了,陛下当日……刘太妃鸩亡,陈志安大人已派遣各道各部,对其族党,进行抓捕,算日子估计已经全部停当了,眼下唯有您这边,还没行动。详细情况,过几天朝廷邸报送来,您就知道了。”
内官把宫中发生之事,和盘托出,赵飞扬听过,面色凝重,沉思了好一会,从袖口里掏出一张千数银钱的兑券塞给他。
内官根本没有推搪,直接塞进自己袖口,才冲他道:“赵大人,事已至此,咱家多说一句,您还是应该尽快行事。”
“多谢公公。”
知道了内宫发生的事情之后,赵飞扬心中对于整件事的认知,再次发生变化,并且他已经注意到,自己无形间为陈家推波助澜一事。
赵飞扬在心里认定,这是第一次,对自己而言是个惊警醒,日后,无论如何,都绝不能再发生!
半个时辰之后,所有人一切准备停当,赵飞扬看着罗通等人,深吸一口气,接过天子剑捧于手中,令道:“各位,出发吧。代天行诛。”
根据一直监视刘寅翰行动的金吾卫禀报,此刻刘寅翰正在辉云府商会中,赵飞扬一行策马赶到,次此跟随他前来的,除了罗通、林意深几人之外,还有全数金吾卫士,以及一百兵丁。
赵飞扬把所有能用的仪仗全都排开,只为弄一个大声势,至于姜忘忧,则留在官署保护铃铛安全。
站定辉云府商会所在外围,赵飞扬一招手,兵丁们立时将守候在门外的小斯、随从控制住,还不等他们进入商会,就听屋子里面,刘寅翰还在大放厥词。
“那个赵恪是什么东西?以为自己帮皇帝陛下打过几场小仗、练过几天兵就没人能治了他?扯淡!老子和皇家是什么关系?血浓于水知道吗?你们等着看吧,就这两天陛下罢黜他的圣旨立时就到!”
屋里有人担忧道:“可是我们听说他好像真是陛下宠臣啊,这么年轻就身居正二品,这不是开玩笑的,刘爷,您真有这个把握吗?要我看实在不行咱们就多少拿出点钱,把他送走得了。”
“放屁!”
刘寅翰骂道:“你总说自己是商会里最穷的,么的还不都怪你自己?一点胆量都没有!你知道什么,我早就先一步写信送进后宫给我那妹子了。她可是当朝太妃,那是什么身份?你们就看着吧。你还别怪我没把话和你说清楚,你要是想拿钱买‘平安’也无所谓,可等到这件事了了,你别说到时候要把你开除商会!”
商会外,听着屋中对话,林意深一声苦笑,无奈又不屑的道:“飞扬兄,看来这个刘寅翰还在做梦,真想不明白他的自信到底是从哪来的。”
赵飞扬摇摇头,神情肃穆,“我也不知道,不过林兄,你说他这种人,岂不正是应了圣旨上‘合该当诛’四字吗?你跟我先进去,我倒想看看他最后还会弄出什么幺蛾子。”
两人说着,推开商会大门,直接走了进去。
包括刘寅翰在内,所有人看到赵飞扬和林意深,皆为之一振,不过紧接着就听刘寅翰鬼笑一声,挑衅道:“怎么,你们两个今天到这来,是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意思,陛下圣旨到了。”
赵飞扬说话时,故意叹了一声,继续道:“我是真没想到,陛下的圣旨竟会是这般……刘阁老,你不一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