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正允点点头:“臣记得,前段日子,陈麒好像刚从江淮回来吧?”
赵一凡道:“不错,陈麒去江淮,是为了押送盐道书文。”
“正因如此,臣才觉怪异。”
程政允脸色肃穆:“江淮之地,虽然不在南地四州所辖境内,但是两者却相差不远,前番陈麒去,为何不将那书文一同送去呢?毕竟公文早出一天,晚出一天,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同,况且现在除了朱批外,内阁大臣的八道蓝批也可以从行政权,所以红文、蓝文都不影响陈廉上任,那么为什么他非要再让陈渊重跑一趟呢?”
听他这么一说,赵一凡也是为之一振,问道:“爱卿的意思,莫不是说他们陈家,想在南方生事?”
“这个……”
程正允捋着胡子摇了摇头:“应当不会,陈廉的人品,决定了他暂时不会做这样的事。实际上相比南地四州,老臣更担心他们会在江淮做手脚,那边的地方官半数一样都是他们陈家的党羽,况且……”
“况且什么?”
见他犹豫,赵一凡当即追问。
程正允微微叹了一声,道:“况且江淮主漕运,大梁南方几乎所有直通中北的运输道路,最终都要汇聚江淮,臣恐怕他们会在漕运上,捣鬼!”
……
小楼中,赵飞扬一夜没睡。
他虽然没有同苏雨萱圆房,可是经过昨夜畅谈,两人之间的感情已经提升了不少。
至于苏雨萱,大概是为了避开下人,早早地便离开了,说是要回去睡会儿。
赵飞扬同样犯困,但想起今天还有事做,便咬牙收拾收拾,起了床。
“公子,您洗澡水准备好了,您去收拾一下吧,我来叠被。”
小六笑嘻嘻走进了卧房,但他看到那床上的被子并没有翻动,马上便暗自咂舌。
“可惜了!公子看来昨晚上又是一场空呦……”
小六一番摇头晃脑,赵飞扬哪里不清楚他的心思,朝他屁股踢了一脚,道:“你小子别乱想,把这里收拾完,去叫罗通起来,咱们三个一起吃饭。”
“得嘞,您是真照顾我,这房里干净的,哪需要收拾?”
“滚蛋!”
小六嘿嘿一笑,转身溜了。
三人吃过饭。
赵飞扬提出要去粮行看一看,前天晚上他在粮行的时候,听那里的伙计说,最近的生意似乎有点奇怪。
说是,总会有些奇奇怪怪的客人来。
鉴于之前不久粮行才遭遇重创,赵飞扬可不想再让粮行那边出事了。
收拾完,罗通和小六去备马,这边赵飞扬拜会了一下苏定方和苏夫人,又和苏雨萱打了个招呼,这才出门。
别看仅是一个小小细节,却让苏雨萱小心思乱撞个不停。
皇都城门。
赵飞杨三人跨马而来,刚要从城门出去,却看斜刺里闪出一人来,定睛一看,顺天府丞卢天明正满脸堆笑地凑上来问安。
“下官,顺天府丞卢天明,见过提督大人!”
“卢大人,这不是朝廷里,不必多礼。”
说着,赵飞杨翻身下马,将卢天明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