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回忆戛然而止,鸭舌帽青年,喘着气,收好了手机之后,无人树林里,慢慢挖起一个深深的坑,旁边是一个湿漉漉的麻袋,帽子青年将口罩扯下,想呼吸下新鲜空气,而他似乎也吸入了这难得珍贵的雾霾,四周一片漆黑。
而更漆黑的是,那井盖下三层岩石窟里,百号将我拽着,推向那阶梯,我们随着爆炸声,无数的蝙蝠的尖叫,变成了瞬间的惨叫,像但丁描绘的地狱十八层哀嚎的恶鬼,那尖利的声音,甚至比那之前扑嗜我们的尖叫声,更高两倍分贝。
那是它们最后的声音,它们更愿意不知所措般,发出最后一丝死亡的求救与邪怒。
那爆炸的火光,诺贝尔1865年发明的炸药,硝化甘油,在黑压压一片扭曲扭打在一团俯冲进那导火线的利齿蝙蝠。
在巨大膨胀的强烈光影中,那强大的震动感十足的气流,将推送出去,一波又一波。
如英雄联盟的琴女,那酒吧外的古筝残疾人,那烈性炸药似乎也像是释放出了一片片震碎蝙蝠躯体的梦魇音符。
无数撕叫,绝望,扭曲,缠打,来不及逃命的蝙蝠,身体迅疾被极速的空气气流,切得粉碎,那释放爆炸的雷管,周围的岩石,被炸开,大小碎片的尖利岩石随着那震级波动,将周围更多的蝙蝠,炸成了粉末,连挥洒在空中的血液,似乎都成细微粉末看不见。
带着那被炸开的岩石洞,强劲的冷风,吸吹了进来,那铁链摇晃的石盒子,被那强劲震波给震脱地落了下来,夹杂着乱撞与粉碎成细小血块的蝙蝠。
而我与百号趴着,紧抱着头部与双耳,紧掩着,这近距离怕是会震破耳膜,震碎耳蜗,丧失听觉。
那空气中的无数碎石碎片,蝙蝠血块,随着强劲的冲击波向我们横扫了过来,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张开巨口要吞噬我们。
紧闭双眼,似乎都无力睁开,被这强大的气波压噬。
我们的衣服,似乎就要被撕裂成碎片,而这被这雷管强大气流震下的石盒,瞬即帮我们抵挡了一股强大的吞噬冲力。
减缓了炸药的气流震波的烈性与威力,我和百号的衣服,被撞击来的一堆从空而降的横飞的蝙蝠的血块,碎石片击中。
我一块抱住掩住了百号的头,而博士已是趴在石阶上。
这强大的气流,将蝙蝠血块,血液的飞粒,岩石的碎片搅成一团,射向岩石窟里每一个角落,我们被这些碎片击中。
这爆炸的火光,也慢慢消失,消失,不见。
于是那冷风继续吹着,从岩石窟无数的透风洞吸进而来,微微吹起我和百号,博士的头发。
还有一小群,受伤的,没死的,幸存,再度撕叫着向我们扑来,这时那掉落下来的石盒子,里面却盛着一个腐烂的内脏,而那内脏,却亦然抖动着,漆黑的岩石窟中,冷风吹过我们的身体,周围无数蝙蝠尸体血块碎屑,而这时剩余的残余蝙蝠,更怒目朝我们咧开尖牙,邪目撕叫着朝我们飞扑而来。
砰,砰,砰,索性逃过惊人一幕,脑袋嗡嗡响,头晕着似乎差点脑震荡,还没半点时间恢复过来,又是一波蝙蝠的袭击,而反应若太慢,身体各部位要被咬出血窟窿。
我和百号刚侧身将头抬起来,而几只蝙蝠就猛地往脸上扑了过来,那利爪似乎都要抓破眼珠子般,伸到它的最长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