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牛刀小试诛强敌世外桃源难久长(下)
如同考试一样,写完收工,交于明爷爷研究,就事不关己。笔%趣%阁.不是不想出力,实在是一窍不通,有力没处使。先回家收拾收拾,再想想以后怎么办。明家生意很清淡,活很少,小镇上人就那么多,不可能经常买菜刀农具啥的,倒是打猎用的刀叉箭矢卖的多一些。闲着也是闲着,明家兄弟和明凤就跟云凡一起,看能不能帮帮忙。
堂屋桌上供着盛母亲的骨灰陶罐。云凡找了一个小瓷瓶,装了一点骨灰,其余的拿到后院渠里撒了,心里默默祝愿,“娘,我以后未必常住这儿,据说您也不是本地人,肯定不想一个人孤单地留在这里,走吧,随风逐水,或许可以会故乡。”怔怔地看着灰白色的粉末随流水远去,心里愈觉孤寂,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怅望天空,“不知我今生能不能回到故乡。”明凤泪流满面,紧紧攥着云凡的胳膊,好像害怕他也随风而去一样。
回头和明凤一起整理娘的遗物,除了深藏箱底一柄女式宝剑,就再没有值得珍藏的了。剑很漂亮,极其华丽,实不实用不知道,送给鸣凤,做个纪念也是好的。鸣凤却误以为是定情信物,脸红红的,抱在怀里不撒手。
找出一块兽皮,把母亲留下的红玉,装骨灰的小瓷瓶,还有一件不能解释来历的东西——铍晶cpu,包好,让鸣凤找来针线缝死,系个带子,贴身挂在胸前。笔记本电脑的其他部件早就在划过空间时被烧得面目全非,葬身后院渠底化作淤泥。
四人把前院后院,家里家外打扫干净,收拾整齐,就相顾无言,排排坐在台阶上发呆。好半天,老大明虎说:“小凡,以后就住我们家去吧,一个人晚上睡这里,瘮的慌。”“就是就是。”明彪鸣凤马上点头如鸡啄米。云凡心里暖烘烘的,很是享受亲如亲兄弟般的关切,但回答却是否定,“不了,有啥怕的,我还能怕我娘不成。白天我到你家去,一起做事,练功,晚上回来睡,我觉得家里还有娘的气息。”另有一件事他不能说,地窖里现在不知是个什么情况,无论如何,都不能连累了明家。
即然这样,三人不好再说什么,明虎说:“算了,回吧,以后如何安排听老爹的。”四人兴趣缺缺,怏怏而回。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商量事情,明锋看见宝剑,怔怔地闷闷不乐。云凡奇怪了,“师傅,您不会真的喜欢我娘吧?”心思被小辈看穿,明锋顿时尴尬不已,进而恼羞成怒,在云凡头上拍了一巴掌,“喜欢怎么啦,不行吗?”
“不是,我是说,你不怕师娘知道?”云凡用前世的经验来思考问题。
“怕你师娘,我为啥要怕她?”对话的两个人相互不明白。一夫多妻的社会,女子一般没有反对丈夫再娶的权力,因为多妻是常态,独占才是不正常的。并不是说不吃醋,但确实没女权,女权是一夫一妻制社会的产物。两个成长于不同时空的人,对于此事的观念自然大相径庭。
“师娘不吃醋吗?”转头面向师娘,“您会同意您男人喜欢其他女人?”
云凡显得有些天真的问话把大家都逗笑了。明师娘好笑又略带伤感地说:“吃什么醋,他又不是不要我了。我现在不能再生育,他再娶一个,我只会高兴,岂会不同意。就算我还能生,只要他能养活,娶再多都行。”
“为什么呀?”云凡已掉入云里雾里了。
“傻娃儿,”爷爷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谁不期望家族变得强大,多子多福不知道吗?以后你娶了凤儿,她也不会反对你再多几个老婆的,只要你娶得到,娶得起。你要支撑起云家,单靠凤儿或许不够呢。”爷爷嘴里的云家和昝钰等人印象中的云家明显不是一个概念。
云凡前几年浑浑噩噩,不关心世事,不知道这个世界跟当代的地球在思想领域完全不同,与中国古时候也只是略微相似。地大兽多人少,还得面对人与人之间生存空间的抢夺,力量的大小起决定因素。于是人人都尽可能增强己身、家族的实力,多生育是其中最便捷的方法。
再者就是联姻或加入帮派,而帮派收人又是小心谨慎的,没有预期前途,还可能变成累赘的,绝不会收。这种氛围下,一个家族或帮派会非常团结,即使内部有矛盾,有斗争,都必须在可控之下,不会你死我活,造成实力上的损伤,对外,无疑是一致地齐心协力。这种社会发展的另一种情况就是保守,所有人对于自家拥有的知识都敝帚自珍,包括手艺,技术,功法等一切自家的实力手段,泄漏出去,将会提升别人,打击自己。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在这里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男人不当家长不大,不经事不成熟。遭遇巨变的云凡,其心理年龄迅速完成了从懵懂男孩到成熟男人的巨大飞跃,虽然没有成熟男人的生活经历,却比成熟男人更知道取舍。
云凡的身体因为打铁抡大锤,相较地球人算得上健壮,但他知道这副躯体的刚性柔性韧性各方面都没得到开发,现在就练武术招式没意义。云凡仿照前世的健身器材为自己打造了一些工具如杠铃哑铃沙包等,并为自己制定了一套严谨的锻炼计划。运动量与日俱增又不冒进,谨遵酸加痛减麻停的原则。早起负重跑步,不快不慢,跑不动为止。上午是俯卧撑,仰卧起坐,蛙跳,沙包。下午在单杠双杠上翻飞,与哑铃杠铃较劲,在渠水里扑腾(游泳)。还在上午下午晚上各抽出一小时,跟明家兄弟一起练箭术,白天射靶心,晚上射香火。保持肌体饱和的运动量,又不致拉伤。
从此一身衣服几乎就没干过,总是湿漉漉的,明凤的泪珠儿跟着不时滴答滴答。好在南国初春的气候温和,不需要穿多少衣服,在自家院子里干脆就脱得只剩一条大裤衩。这样一来,凤儿的眼泪更密了,云凡虽然确保肌肉肌腱骨骼不受大伤,但皮外伤还是免不了的,与沙包亲密接触,身上的青青紫紫,三五不时,相伴而生,接踵而至。当然,两人的关系也随着亲密接触的频繁(明凤为半裸的云凡擦汗敷药)而迅速升温。
于是,明家食材和食盐的消耗大增,云凡把昝钰赔偿的巨款强行塞给师娘,推辞不过的师娘本计划给他留着,但云凡用一句话改变了明家的消费观,“存着的钱只是一个没意义的数字,把钱变成我们的实力才能实现它的价值。没实力,存的钱未必保得住,有实力,还怕没钱吗。”于是,不但餐桌上的食物更多更好,难得一见的补药也频频下肚,于是明家兄弟连带明凤也跟着发疯,这个世界的女孩没谁仰慕林黛玉式的文秀纤弱,于是,明老爷子和明锋捧着云凡那张不伦不类的太极拳经摇头晃脑,比比划划,体会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