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剑芒齐发,快如闪电。
黄家老四登时察觉到了危险,脊背微躬,后面的一片皮毛都炸了起来。不得已挥手拍出一掌,罡气呼啸,要把剑芒震开。
趁这机会,涂山猗的月轮得以脱困,旋转飞舞,从另一面横斩过来。
另一边的浮尘道人不敢怠慢,即时加入战团,联手合攻。
嗤嗤嗤!
轰轰轰!
一时间,声势惊人,尘土席卷,乱成一团,眼力稍差的,都看不清楚他们究竟过了多少招。
詹阳春下意识地往后退了数步,睁大眼睛去看,两手各捏着一张橘黄色的符咒,紧张得掌心都渗透出了汗。
了缘等老僧早把方丈挪到几丈远的地方,躲在一棵树下。过不多久,了因幽幽醒转,一把抓住了缘:“快,快把佛珠捡拾回来,莫要丢失不见了。”
先前佛珠散落,到处飞溅,有些都飞出好几丈远,落在草丛内,而或水沟里头。好在佛珠上有法力存留,找起来不算困难。
此宝事关重大,虽然被破,跌了威力,但拿回去修补回来,再用些金身粉末来浸泡塑造,勉强能恢复几分风采,撑撑场面。可不管怎么说,经此一役,金禅寺的实力是削了一层去。
了缘苦笑一声:“方丈,且等分出胜负后再说吧。”
了因这才意识到问题所在,如果不能斩杀黄家老四,莫说伏魔金刚圈,怕是金禅寺都要面临灭门之祸。他挣扎着坐起,打醒精神去观望:“打得怎么样了?你们还有法力,速去支援一二。”
话音未落,那边一声巨响,现出数个身影来。
首先可见的是浮尘道人,他身影跌跌撞撞,似乎站立不稳的样子,道髻都披散了,新换的道袍破破烂烂,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隐约可见血迹斑斑,看起来十分狼狈;
然后是涂山猗,他被震飞出两丈多远,直接摔在地上,听那声响,都替他感到疼。
嗡!
一道月轮飞来,在涂山猗顶上盘旋两圈,最后“嗖”的一下没入其体内,消失不见。
陈唐的样子却似乎是最惨的,胸口处五道血痕,从肩膀斜拉而下,一直划到腰腹间,血淋淋的,触目惊心。要是再深那么两寸,怕是整个人都要被扒拉个稀巴烂,死于非命。
他脸色苍白,见不到血色,一手提着剑匣,手在不停地颤抖着。
见这一幕,了因大惊失色:难不成此役要一败涂地,众人皆要命丧于此吗?
詹阳春连忙来扶陈唐,一手掏出个葫芦,要给陈唐上药。
陈唐却伸手挡住:“我无碍,都是皮外伤。”
皮外伤?
詹阳春瞧着那五道血痕,不禁吞了口口水。
呼哧呼哧!
粗重的喘气声,一道高大的身子慢慢走出来,正是黄家老四。原来牠才是最惨的那个,浑身浴血,一只右胳膊齐肘而断,断臂落在尘土中,竟还在蠕动着,像一条蛇。
其胸膛等处,也是血肉模糊,一道道伤痕横七竖八的,没个完好的皮肤。
但牠站在那儿,双目如灯笼,气息威势,依然凶悍。
詹阳春倒吸口气:都被打成这样了,但看上去仍是择人而噬的凶狠模样,难道牠真是不死之躯?
“放心,垂死挣扎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