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这个时候他们查到沈曜也在其中插了一脚的话,难免对方恼羞成怒会全力对付沈曜。
他本人倒是不怕这些抱负,毕竟人命在他看来只是一串数字而已,若非为了出世而不得不答应那几个隐世家族的条件的话,恐怕如今只要他想,就没有拿不下的地方。
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和黎灼绑在一起有利也有弊,利的地方便是叫众人在对付黎灼之前,先想想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倘若有一丝一毫的破绽与放松,他们便满盘皆输。
然而弊端也显而易见,若非遇到亡命之徒,不顾自身安危,也要置于黎灼的话,那也是十分危险的。
不过对于沈曜来说这一点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黎灼的身份了,再加上自从上一次的事情之后,他就已经安排了众多手下全方位的保护着黎灼与她的那两个小辈,确保不论任何人都找不到机会伤害他们
想到这里,沈曜的眼神微微眯了眯,看来是他上次说的话分量还不够,否则怎么会有人敢堂而皇之的闯进休息室里,破坏黎灼的演出服装。
也罢,今日黎灼的节目过后再与那人慢慢计较吧。
“不必多言,我做的决定向来就收回之处。”
说完,沈曜整理了一番自己的仪容,确保几乎完美之后,这才迈着从容不迫的步子,先一步上了台。
在他出现在舞台上的那一刻起,大礼堂里鸦雀无声,众人看着舞台上的那一个眼熟的人影,眼中都泛起了震惊之色。
“这、这是不是我眼花了?”
“我的老天爷,我这么年纪轻轻,竟然就已经老眼昏花了吗?太可怕了吧。”
“这人不会是我想象中的那位大佬吧?难道传说都是真的?我磕的cp要原地结婚了!”
无数人的议论声纷纷而起,但他们都很好的控制着自己的音量,确定旁边的人听不清自己究竟在说什么。
倒是台下的黎卓和黎笙一脸的无语。
“我就说姐为什么中午的时候情绪不对,原来是想憋一个大招。”
黎卓叹了口气,深深的觉得自己这个年纪活在黎灼身边真的太不容易了,“这年头的狗也不好当啊,不怕当头一棒,就怕骗进来杀,这可真的是虐身又虐心啊。”
坐在旁边的黎笙一听这话当即翻了个白眼,别人不知道他们俩还能不清楚吗?台上那个声音分明就是沈家家主沈曜,毕竟除了他之外,云城可没有其他人敢亲自上台给黎灼伴乐。
最关键的是,如果对方大大方方的走上台,那也没什么,为什么非要戴一个面具啊,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就差对着众人说我是沈曜,快来猜猜我是谁了。
不过黎笙倒是不觉得黎灼知道这一切,估计又是沈先生给他姐姐的惊喜吧。
舞台上,沈曜上了台之后无视众人的尖叫声与议论声,径直往左侧而去,那里已经在休息的时间内放上了一架纯白色的三角钢琴。
有懂行的人也能看出这架钢琴根本就不是学校的那种通用钢琴,而是私人珍藏家所用的。
不过片刻,孙桥便上台来为众人介绍接下来的节目。
上台的瞬间,孙桥便能瞧见台下众人的神情一切,他们那副隐约着的愤怒与激动便能知道在场的全都是同胞,都知道今天不仅要吃狗粮还要被杀,心中顿时升起了一股同情,就连介绍节目之时都不由自主的生出了一股豪情壮志,仿佛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等听到孙桥说表演者为黎灼的时候,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似的看了看台上的沈曜,又看了看舞台处,心中生起了看好戏的心态,手中鼓掌也不由得更加用力了。
两分钟后,礼堂处的灯光骤然一暗,直到一阵轻巧的高跟鞋的声音由远而近的传到了众人的耳朵里。
紧接着一束白光骤然打在了出处,黎灼身穿自己改良过的礼服优雅的站在了那里,一束光打在她身上,叫下方的观众瞬间惊呼出声,简直犹如看到了九天仙女一般。
“啊!!!!这简直就是仙女本人啊!”
“太漂亮了!简直击中了我的心脏!”
“女神!”
……
尖叫声过后,灯光渐渐开始变得昏暗,而这时一串流利的音符,从沈曜手下的钢琴传来。
表演的黎灼微微一顿,眼角余光不由得飘向了舞台左侧,看到了一个身穿纯白色衣服的男人,身姿挺拔的坐在那里,一串串美妙的音符从他指尖诞生。
黎灼微微一笑,眼神轻轻颌起,随着音乐步伐优雅的旋转了出去。
一场视觉与听觉的盛宴就此拉开,众人沉浸在了黎灼欢快的舞蹈当中,嘴角也不由自主的勾起了一抹笑容,仿佛真的看到了眼前一群嬉戏的白天鹅,而她便是其中最高贵优雅的那一只。
曲调慢慢变快,黎灼的舞蹈动作也越来越快,几乎是踩着音符而成,而这时有些感性的女孩子却忍不住落下了泪。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她跳的十分快乐,我却感觉到了无尽的悲伤。”
这句话落,众人再去看这支舞蹈的时候,眼神就变了。
他们随着黎灼的舞蹈动作,心情剧烈地起伏着仿佛也看到了那一场结局必死的欢乐。
曲调依旧是那么轻快活泼,黎灼的舞步依旧是那么轻盈柔美,可是在场没有人能感觉到她的快乐,因为众人已经从她的舞蹈动作当中知晓了这一只天鹅最后的结局——死亡。
等到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大礼堂陷入了一片黑暗,只留下了最中央的一束光照在了舞台上的黎灼身上,对方此时蜷缩在了舞台上,仿佛一只真正的白天鹅赴死之后展现出来的优雅一样,她拼命的拍打着自己的翅膀,想要留给众人最后的希望。
一曲舞毕,大礼堂里面渐渐的出现了小声的啜泣声,而后慢慢地流泪的人越来越多,终于有一位感性的女生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其余人仿佛是被拉开了伐子的水一样,瞬间倾泻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