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武咬牙翻手一刀,就那个砍伤他的人逼退,纵身跃起,几个起跃消失在黑暗中。
数道身影并没有追,只是把几具尸体抬走处理掉,而后,又退回了暗中。
四周恢复了寂静,仿佛刚才的一切没有发生过。
小四回了顾义院子,站在门口禀报,“少爷,是齐武,按照您的吩咐,留了他一命。”
“知道了。”
齐武躲去了顾家村中,藏身在一个草垛后,屏住呼吸听着外面的动静,过了好一会儿没有听到,他才敢掏出身上的金疮药,洒在伤口上,又扯下一截袖子,把伤口包好,小心翼翼的出来,试探着走到村口,没察觉到异常,去大树边牵了马,并把另外几匹马的缰绳砍断,这才飞身上去,疾驰回县城,到了城门口,叫开城门。
看到只有他一人,开门的兵士还纳闷呢。
齐武没顾得上跟他说话,一路狂奔回了镖局。
齐润一直留意着外面的动静,听到马蹄声,打开大门,看到齐武从马上下来,跌跌撞撞的往里走,大惊,慌忙跑出来扶着他,“您受伤了?”
“进去再说。”
齐润扶他进去。
进了屋内,看到他左臂上都是血,齐夫人惊的不行,抖着声音吩咐人去打热水里,她帮齐武清洗伤口。
伤深见骨,等她清洗完,齐武疼的浑身衣服都湿透了,齐润重新洒了金疮药,又用纱布帮他巴扎好,
“其余的人都折在那里了。”
齐武缓了缓,沉重的说出来。
齐夫人跌坐回椅子上,齐武的武功不用说,押镖这些年,从来没有受伤过,那几名镖师武功也算上乘,竟然全死了。
齐润也十分震惊,本来他今晚要去的,被自己父亲拦住,如果不是,有可能他的命也会留在那里。
“所有的人都被一刀毙命,我发现不对,往后退的时候中了一刀,那些人的武功,太深不可测了!”
齐武也心有余悸。
当年自己夫人嫁给他的时候就跟他说了武伯侯府的血海深仇,她自己一定要报仇,如果齐武接受,并帮她报仇,她就嫁给他。对上的是当时的勤王,他没敢应,可他对自己夫人是一见钟情,怎么也忘不掉,考虑了三天后,他便答应了。想着人有打盹马有失蹄的时候,万一勤王那天倒了呢,夫人的血海深仇也就不用报了。
几年后,勤王府果真倒了,他正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听到勤王之子被府里的下人带着逃了,他觉得杀一个孩子容易的多,毕竟树倒猢狲散,有多少忠心耿耿的下人会冒着谋逆之罪,护着一个孩子长大?
可这么多年,他和镖局的人借着押镖的机会走遍了所有的地方,却连一点消息都没有打探到,想着也许勤王之子早就死了,尸骨说不定都化成了灰。他和夫人也放弃了寻找的念头,却没想到在偶然间看到了顾义,他们没敢贸然试探,现在想来幸亏没有,如果不然,他这镖局恐怕早就不在了。
齐夫人猛然起身,“我们去县衙告诉三皇子,让他派人……”
齐武打断他的话,“夫人不必多此一举,他们若是想派人,就不会让我带着人去了。”
齐夫人跌坐回去。
威远镖局这些年逐渐做大,镖师有四五十人,她曾经想着,如果有一日确定了顾义的身份,这些人就足够拿下顾家,现在看来,是她想的太简单了,这些镖师根本不是顾家那些人的对手。
“可无论如何,也该给三皇子说一声,明处的人不能动,暗处的人总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