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老爷心里悲痛,一心想着找顾钱偿命,只随着章老爷往前走了几步,离灵棚远了一些,能听出话声了,停下脚,“章兄有什么话快说!”
看他悲痛欲绝,章老爷眼神又闪了闪,“你接下来打算如何做?”
“自然是让顾钱偿命。”
“对,让那老东西给我妹妹偿命!”
袁桐也悲痛欲绝,话声哽咽。
“不妥,当初顾钱命小厮过来动手,是你同意的,也是你亲自带的人回来,你们责任虽说不上一半一半,但要想让顾钱偿命不可能。”
袁桐听完,双手紧握,眼里冒火,“章伯伯怎么能如此说?人虽然是我爹带来的,但是他顾钱逼迫的,我爹也是不得已。”
“话虽然这样说,但人是你爹带回来的这是事实。你们若是执意让顾家偿命,顾家顶多推出来那两个小厮挡罪,根本奈何不了顾钱。”
“那我就跟他们拼了,绝不会让小妹白死。”
“自然不能让敏儿白死。”
章老爷看向袁老爷,“我倒是有个主意,咱们坐下来慢慢说。”
袁老爷被袁敏的死乍然刺激到了,一心只想着让顾钱偿命。现在听章老爷这么一说,失控的情绪缓过来了一些,领他去了主院的花厅,落座后道,“章兄有什么替敏儿报仇的方法?”
“敏儿死了,我也是悲痛万分。我一心为袁兄琢磨替敏儿报仇的方法。诚如我刚才所说,就算有了仵作的勘验,顾钱也不会背太大的罪,稍微使点银钱就会没事了。顾家家大业大,倾我们两家之财力也不见得是他的对手,所以,无论明处暗处,我们都不可能是顾家的对手。”
“因此,我替袁兄想了一个办法,不如,就让顾家赔钱,他当初不是一个玉镯敢要一百万,咱敏儿的命自然要比玉镯值钱,咱们要二百万!”
袁桐不同意,“我妹妹的命岂能是用钱能买来的?”
“贤侄先不要激动,要银子只是前奏,你们想想,顾家再有钱,如果一下拿出二百万两,差不多也掏空了家底,到时候顾家会一蹶不振,逐渐败落下去,之后,我们再联手对付他,岂不是易如反掌?”
“退一万步说,顾家没有因此落败,可顾钱那个老家伙心里一定不舒服,说不定还会抑郁成疾,一命呜呼。若只剩下了那个傻小子,也许不用我们出手,他就能把家业败光。想想他跪在我们面前乞讨求饶的画面,岂不是更痛快?”
花厅内陷入沉寂,袁家父子眼前仿佛真的出现了那种场景,尤其是袁老爷,想着那日在顾家被顾义连连逼问,却还要陪着笑脸的情景,咬牙,“章兄说的对,就按你说的办。”
……
袁家父子和仵作一起回了县衙。
县太爷重新升堂,顾钱和刚才一样跪在大堂上。
衙役已经回来禀了县太爷,他没能领着姚大夫进去。
是以,县太爷刚坐下,便重重的拍了下惊堂木,“袁成,你家的大门可是金贵啊,连我这派去的人都进不去。”
袁老爷已经听管家说了刚才的事,一个头磕在地上,“小女骤然离世,府中上下都很悲痛,尤其是管家从小看着小女长大,才悲痛之下拦了人,还请大人饶过他。”
县太爷也没想真的发难。
“看在你刚丧女的份上,本官不与他计较,如果再有下次,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多谢大人。”
“仵作,勘验结果如何?”
仵作摸了摸袖带里的银票。
“禀老爷,袁小姐确实是因为伤势过重去的。”
县太爷再次拍下惊堂木,“顾钱,你有何话可说?”
“草民无话可说,任凭大人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