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嬷嬷一下子想到自己说错话了,但也没当回事,急着去管束节姑:“姑娘,您怎么能......”
节姑不理她,专心致志的看着小六爷的反应。
她手劲没有那么大,珍珠在接近马车的时候坠落,在空荡荡的大街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然后顺势滚了过去。
小六爷也看到了凭空跑出来的珍珠,弯腰拾起,随手扔给身后的小厮,说了句什么,也没有要四处查看的意思,转身就上了马车。
节姑白白赔了一粒珍珠,连一点反应都没得到,顿时沉了脸:“无趣,回去吧。”
跟这样的人过日子,她岂不是会活活憋闷死。
这一次相看,相看的十分不得她的心意,她也没心思再去玩耍,无精打采的回了府。
回到家里,没想到又是一个噩耗,来拆秋千的花匠顺便修剪一下过于浓密的树枝,不小心将屋瓦给砸了。
廊下的鹦鹉受到惊吓,炸了毛,眼下换了地方,正在西厢廊下叽叽喳喳的破口大骂。
节姑无力骂人,只嚷嚷着今晚换个地方住,因为今天跟解时雨说了几句心里话,就把她当了暂时的知心好友,将她也一起带走了。
解时雨心想这倒是稀奇,一个花匠修剪树枝,还有砸了屋瓦的时候。
凡是异处,必得留心。
她回屋让小鹤守住房门,又将自己那一盒子银票藏了又藏,唯独贴身藏了一根金凤钗,才跟着节姑出去。
节姑要换个地方住,并没有大换,直接去了解大夫人的正房中,那里原本就有一套暖阁,是节姑幼年时候住的,一直都留着。
解时雨处处小心,时时留意,一直到了晚上,也没发现任何异样,这才放下心来。
不仅没有异样,整个解府都是一副平静安详之相,解家大少爷晚上还来请了安,解时雨正好在屏风后挑线,听他们说的也都是家常闲话。
节姑围着这位哥哥聊的热闹:“大哥,你现在在哪里观政?”
“工部。”
“那以后你岂不是就到工部去当值了?”
“不见得,不过怎么也是在六部之中吧,不在六部,那用处就不大了,这都是小事,父亲打打招呼就行了。”
“还是爹厉害。”
“你也厉害,一个人能把家里闹的天翻地覆。”
“胡说,我才没有呢,大哥,你什么时候娶亲啊,要娶的是哪家小姐?你见过镇国公家的人吗?”
解大少爷一听这种闺阁之谈,就笑着岔开了话:“之前在望月湾建了阁楼,眼下有了萤火虫,挺好看的。”
“真的?”节姑来了兴趣。
不论真假,她当即就张罗着要去望月湾住一夜,看萤火虫去,那里的阁楼不比这里齐全,连被褥都没有,要过去住,又闹了个人仰马翻。
嬷嬷丫鬟这些自不用说,拉出去能绕着解府围上一圈,解大夫人还不放心,又拨了许多护卫过去。
解大夫人的面目和节姑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夸起自己的儿女来也是口若悬河,但是论精明,能甩节姑十条大街。
就连西街那位夫人,也只从她身上学走了个皮毛。
至此,解时雨没有从中嗅出阴谋的味道,虽不至于彻底放心,但也不再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