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窈娘跟我说,她们是审问白术时,不对,现在叫水木了,误打误撞得知山丹才是细作。”小环有些讨好似的看向崔九龄。
她见崔九龄眉目不展,继续道:“今天我特地找木水说话,她说林娘子直接派人用针扎她,密密麻麻,让她痛不欲生。”
“也就是说林娘子并不是猜到山丹有问题。”崔九龄抓住了重点。
她心里冷笑,开始林泱嫌弃晋阳宫三个狐媚子,故意派人侮辱她们,谁知道居然让她误打误撞找到内奸,且才花了一个多月。
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廖妈妈有些担忧道:“我怎么觉得六娘说的有理,林娘子本就是聪慧过人,故意示弱呢?”
白日孟淑竹说去年孟白商一次性给林泱百万钱,当时孟简都没给。表面上看是给林玄籍各种花销,实际最后这些钱全落在林泱口袋。
当时孟淑竹幽幽说‘开始二哥说给我钱,后来变成都给大家钱,现在想想,或许二哥打着给大家钱的旗号,实则为了给林泱钱。’
“林玄籍乃是正二品左光禄大夫,先帝今上对其礼敬有加,就算是父亲见到他都得恭恭敬敬叫一声‘县公’。
阿泱深受县公疼爱,世子通过她讨好县公再正常不过。还有父亲当年为了听太傅教诲,大雪天的硬生生在门外站了两个时辰。
太傅虽然去了,可朝中多少文人士子听过太傅的课。”崔九龄不以为然。
更何况林衡死了之后,霍州林氏以林玄籍为首,送百万钱,少了。
“娘子。”廖妈妈提醒她道。
小环见崔九龄不悦,反驳廖妈妈道:“林娘子跟三公子鹣鲽情深,世子沉稳持重。也就是六娘那个眼皮子浅的看谁都不是好人。
我今日可看到她跟裴源有说有笑的,好几次望着裴源背影发呆。对了她还挑唆杜娘子跟裴五郎闹,要她给珊瑚打胎。”
“真是太不懂事了。”廖妈妈道,“就裴家那一一摊子,别人都避之不及,她看热闹不嫌事大。”
崔九龄嘴角一抹嘲讽微笑,不说别的,明知道裴策奉命监察孟家,孟淑竹居然跟裴源过从甚密,当自己是孟家女儿吗?
“不要管其他人,我们不能自乱阵脚。”崔九龄正色道,“廖妈妈,你想法子多跟裴府丫鬟聊聊,最好知道裴策动静。切记,不要被人抓住把柄。”
孟家、崔家和杜家,分别揪出了自家细作,裴策肯定不会视若无睹,必然会有下一步动作。
廖妈妈回禀道:“今日在裴家,我听杜娘子说,她明日会去孟家看看林娘子。”
“那我们一起去?”小环喜笑颜开。
杜若肯定最能知道裴策动静。
崔九龄含笑道:“明日见了杜娘子,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们都知道。”
别跟孟淑竹似的,专挑别人肺管子戳。
“是。”小环和廖妈妈齐声答道。
翌日,崔九龄来到端园,看到杜若早早过来,在房间里跟林泱聊着。
现下已到初冬时节,树上光秃秃一片,面对如此萧条的景色,人也升起了无生机之感。
杜若带着几分哀伤说道:“前两日我听婆婆说了个案子,城中屠户黄四郎与原配妻子张娘子生下一儿一女,后来两人和离,儿子归黄四郎抚养,女儿归张娘子抚养。
后来黄四郎认识了城中衣裳铺的绣娘,谈婚论嫁之际,绣娘看不上原配生的儿子,后来绣娘跟黄四郎合计,杀害一双儿女。”
“啊。”崔九龄惊呼道。
林泱皱眉道:“是怎么知道杀害的?”
这个时代造成意外死亡不被看出端倪不是什么难事,何况屠户。
杜若道:“两个孩子一个三岁,一个两岁,前一日被张娘子送到屠户家里,说是姐姐弟弟玩。后来两个孩子死去,张娘子觉得不对劲,敲了登闻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