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在哪里坐诊?”
六子抱拳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知道李大夫住哪里,我去找他。”
“嗯。”林泱点头,“要是李大夫有了坐堂的药铺,你就找其他大夫。”
开药铺没大夫怎么能行。
六子得了吩咐,一溜烟小跑出去。
林泱和孟淑月两人各拿一本账册看,看了半天,孟淑月叹口气,颇为无语道:“这个张散可真够黑心的,这么多账对不上。”
“我现在担心这家药铺有没有其他官司。”林泱把账册一扔,看得头疼。
采薇笑道:“长史既然没有说,那就是没有。”
“嗯?”林泱有些不解。
早上孟白商出于礼貌说林知堂还可以,应该只是路过瞟了一眼,难不成高抬贵足进来了解经营情况?
孟淑月笑着解释道:“二哥对晋阳城一清二楚,哪里有官司悬而未决心里都有数的,既然他没有说林知堂跟人有官司,那便是没有。”
林泱拍手笑道:“那我就放心了。”
就怕前脚花钱把账目填平,后脚又来什么官司。
她把墙上抽屉一一打开,仔细检查抽屉里药材情况,把胡乱放的重新归置,不能用的扔了。
采薇带着一抹骄傲的笑容,道:
“世子之前在雁门关,乃是骑都尉军职,可是到了晋阳,国公让他做府里长史。世子接到霍州刺史书信,二话没说就带人过去,世子还是喜欢打仗的。”
林泱由衷称赞道:“我朝军功十二转,世子小小年纪就得了第五转的骑都尉,真是年少有为。”
孟思元器重长子,见他军事上多有建树,就拉着他当秘书,协助处理并州极其周边政事。
朝中有人好当官呀!
“那是。”采薇得意道,“严家庶长子严不疑,他比世子小两岁,但八岁就在军营摸爬滚打,入雁门六年,现在才是个飞骑,世子在军中也就三年。”
“采薇!”孟淑月呵斥道。
自家哥哥肯定是最好的,但不能捧一踩一。
采薇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这不是没外人吗?”
“可这是在街上。”
林泱听到主仆二人议论,暗想这是个注重嫡庶的时代,严丽华母亲梁夫人把庶长子养成才,说明她还是有底限的,转头冲两人笑笑:
“严不疑今年十八,能有第三转飞骑尉勋职,也是年少有为。不过世子更厉害一些,强中自有强中手。”
所谓将军百战死,士兵出门打仗,能活下来就很不错了,能立功授勋的都是猛人。
“是啊。”采薇同情道,“严家嫡子出生后,严通守害怕长子被苛待,走到哪里带到哪里。后来严飞骑有个勋职,严通守让他在代州做录事参军,而不是来晋阳。”
林泱思虑:看来是我高估梁夫人了。
代州乃边陲,严度把长子扔到边境历练,就不怕他有个意外?严度乃正四品,就算不能给儿子安排多高的官职,调到相对和平的地方不难吧?
看看孟白商,这才是嫡亲儿子该有的待遇。
她抓了一把连翘,放到鼻子处闻了闻,然后露出嫌弃的表情:这些东西该扔了。
无意间瞥见孟淑月看着她笑,林泱好奇道:“严家这是什么情况?”
虽然体面人家正妻生长子,若是庶长子已经出生,基本是正妻带着身边好好养着,培养感情。
严不疑有爹撑腰,混的也忒惨了,或者说严度混的太惨了,儿子都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