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许济不请自来,黄忠没有起身,淡淡撇了一眼许济二人,脸色阴沉似水,道:“汝怎的又来了。”
而许济见黄忠如往日一般,披发盖脸,心知黄忠仍无归降之意,此事还需自己主公曹操亲自出马,才有可能将这位黄老英雄收入麾下。
许济未理会黄忠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径直领着许褚跪坐于黄忠对面,口中说道:“汉升将军,济不请自来,叨扰将军,还请将军恕罪。”
“即知汝寻某乃是叨扰,为何还要前来?”黄忠说话丝毫不客气,这使得许济身旁的许褚,亦是脸上带着愤怒。
许济淡淡一笑,拍拍许褚的手臂,让其将心头怒意收起,朝着黄忠拱手:“济虽知冒昧,但此来却只为与汉升将军开诚相谈。”
“阁下莫要再劝,某绝不会归降,还请阁下出去吧。”
许济并无所动,只是自顾自说道:“汉升将军,今日在下前来,确有劝将军归降我主之心,济知将军勇武,却于荆州之地未传威名,乃是不得明主;
而如今,我主有平定天下之志,扫平乱世之心,若是将军归于我主麾下,他日于战场之上,定能让汉升将军之威名,传遍环宇。”
黄忠复杂的望了许济一眼,随即便是一声哀叹:“如今我已年过五旬,白发已生,已厌倦于沙场扬名,心灰意懒,全无功名大业之念了。”
“非也,”许济微微笑着摇头,黄忠闻此,有些疑惑的望了许济一眼,许济见此,这才笑着又道:“将军虽是年长,但武艺盖世,忠勇无双,况且大丈夫生于世间,当带三尺宝剑立不世之功,若是将军将武勇尽敛,岂不是辜负了将军这一身武艺。”
闻得许济此言,黄忠心中也是微微略有触动,如今自己已年过五旬,身负武艺绝学,但却在这天下,无威名相传,如今听得许济所言大丈夫当带三尺宝剑立不世之功时,心头亦是生出一丝酸楚。
见得黄忠表情微变,许济又趁势说道:“将军的一口金背大刀,让我身旁的仲康将军亦是佩服不已,时常赞叹,还有那所持宝雕弓,百步穿杨,箭无虚发,连我军中最善射的全旭将军也是自愧不如。”
黄忠听得许济之言,脸上也是露出一丝丝微笑,虽然一显而过,但还是被许济注意到。
“唉,”许济接着又是一叹,假装惋惜道:“将军之名,本应扬名天下,可叹将军却是要将其收敛,这天下间,恐日后将再无将军之名。”
黄忠只是一声长叹,似有心事,将头轻摇,不再说话。
“汉升将军,若是想要平定这乱世,就少不得如将军这般的英雄豪杰,只有将军这般人,才可以擎天柱地,将这乱世平定。”
黄忠此时面上犹豫,却终究没有说话,许济知晓,黄忠心中当有顾虑。
“虽然今日在下前来乃是劝服将军,归于我主,但济心中知晓将军忠义,一时不能抉择,还请将军在此好生思量,济先告退。”
许济说完,便朝着黄忠拱手一礼,领着许褚出得帐外。
这次黄忠未有之前那般对许济视而不见,这次却是将许济送至帐外。
待许济与许褚二人走远,这时许褚问道:“先生三番两次前去,这黄忠迟迟不肯归降,不过我看今日,这黄忠却是有所松动。”
许济将头一点:“不错,之前济数次相访黄忠,只为以示诚心,今日那黄忠虽心中松动,但若是想劝其归降,恐怕难矣?”
“这是为何?某见那黄忠似已有归降之心。”许褚一头雾水,之前黄忠已不似往常那般对待许济,心中已有归降之念。
“唉!”许济却是一叹:“黄忠心有顾虑,应是家眷在那荆州之故,那刘表表面看似是个谦和君子,但行事亦是心狠手辣,如今他遭逢大败,必会迁怒于人,若是闻得黄忠归降,定不会放过其家小。”
许济抬头看着天上渐升的明月,又是一叹:“若是想要黄忠归降,唯有把其家眷从荆州接至黄忠跟前,不然,只怕黄忠不会降于主公。”
许褚此时也终于明白许济之意,亦是长叹一声:“若是如此,只可惜那黄汉升一身的武艺。”
许济轻拍了许褚的肩膀,露出一笑:“此事还是留于主公吧,仲康,明日让大军加速行军,我等早些去往鄄城与主公会和才是。”
许褚将头一点,随后二人又行了数百步,待到营帐时,才与许济各自回了帐中。
五日后,许济领的数万大军来到鄄城曹操大营。
自许济与黄忠相谈的第二日起,大军就开始加快了行军,提早一日来到了曹操军中。
见得许济前来,曹操领着程昱等文武皆来到辕门之前,亲自来迎。
许济自是心中感动,下马来到曹操跟前,紧随其后众将亦是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