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抬起头,道:“确定吗?俺记得陈松的几个下人被老四带到了军营中操练过,不至于打不过这几个喽啰,护不住陈送吧?”
“爹,当时的事情是这样的……”
朱标将之前陈松告诉他以及他查到的内容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朱元璋身子微伏,双手摊开,面对着铜炉。
“那几个拍花子的人身份搞清楚了吗?俺不相信这只是一场巧合!”朱元璋问道。
“爹,根据孩儿现在掌握的情况来看,这件事情似乎真的只是一场巧合!”朱标回道。
朱元璋沉默了下来,静静的看着面前的铜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朱标就那样站在朱元璋的身旁,等待着朱元璋的后话。
良久之后,朱元璋的声音响了起来。
“既然如此的话,将这些拍花子的交给刑部法办吧。
这些拍花子的肯定不是初犯,都在皇城根子下动刀了,涉及到的孩童估计很多。
告诉刑部,让他们按着这个线索一直给俺查下去!
对了,陈松怎么样了?”朱元璋问道。
“说来奇怪,听旁人说,陈松受伤颇重,可据他所言,伤的又不重。
孩儿观其走路姿势,不像是受了重伤的人!”朱标回道。
“好了,你先回去吧。天色不早了,赶紧休息吧!”朱元璋说道。
朱标冲着朱元璋行了一礼,退出了御书房。
朱元璋这番话说的云淡风轻,可却直接判了那些人贩子死刑。
明朝的律法,对于人贩子的惩罚,异常的重。
《大明律》记载:凡采生拆割人者、凌迟处死。财产断付死者之家。妻子及同居家口、虽不知情、并流二千里安置。为从者、斩。若已行而未曾伤人者、亦斩。妻子流二千里。为从者、杖一百、流三千里。里长知而不举者、杖一百。不知者、不坐。告获者、官给赏银二十两。
也就是说,若是人贩子采生拆割,就是故意残害孩童,致使残疾者,凌迟处死。家产赔付受害者家属。
就算人贩子的妻子、孩子或者直系亲属不知情,同样流放两千里。
从犯,同样斩。
也就是说,只要你是个人贩子,只要你贩卖过孩童,那就是死路一条。
天空放亮,已至腊月二十九,距离除夕只余一天。
昨天的混乱虽然已经结束,但是通济门大街却没有恢复往常那般热闹。
五步一兵,十步一岗,士兵将通济门大街周遭围了个水泄不通,禁止任何闲杂人等接近。
睡了一觉后,陈松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彻底的恢复了过来,和往常没有什么差别。
他走出卧室,披着之前的那件大氅。
赵铁绳扛着一个扫把清扫着院子,陈松刚刚来到前院就看到了他。
赵峰李三娃张铁牛他们**着上身,在冰天雪地中练着把式。
这是他们从燕山三护卫那里学来的,也能算得上军中不传之秘。
三人一呼一喝,看上去倒也有几分模样。
“今儿怎么起得这么早?你身上还有伤,多睡一会儿!”赵铁绳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走过来的陈松。
陈松呼出一口白气,轻松的道:“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的医术舅舅还不知道吗?
舅舅,院子里面的这些雪让三娃他们扫,这大冷天的,您还费什么劲啊?”
陈松走到赵铁绳面前,指了指在一边练着把式的李三娃他们,“让他们干啊!”
“嘿嘿!”赵铁绳看了李三娃他们一眼,嘿嘿一笑,道:“他们几个哪里有时间?再说了,我又闲不住,扫扫地也不妨事!”
“噫律律!”
说话间,马叫声从门外传了进来。
陈松看了看大门方向,随后回过头,“舅舅,有人来了,我去看看!”
一会儿,陈松来到了大门后。
脚步声从门外传了进来,陈松打开大门。
只见朱棣的那张脸出现在陈松的面前。
“你没事吧?俺昨天听说你遇刺了,想出宫来着,可是俺爹硬是不让俺出来,害怕俺坏事!”朱棣的眼睛在陈松身上不停的扫动着,一脸关怀。
陈松侧过身子,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殿下进去说吧,我的伤已经差不多了!”
朱棣走进大门,朝着前厅走去。
坐定之后,朱棣开腔:“你觉得刺杀你的人是谁?”
“不知道,或许就只是一伙拍花子的罢了!”陈松说道。
“拍花子?俺爹平生最恨拍花子,刚才俺去了俺爹那里探口风,可惜,什么都没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