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吴家粮行出来,湖州知府以官府的名义强行遣那些买米百姓。
怎奈,官府信誉不足,在这群百姓中说话很难有风。
湖州知府好歹也是个知府,亲自出马苦口婆心劝了半晌始终没能劝得动那些百姓。
那些百姓执拗的很,非要买了粮,大有一副买不到粮就绝不会离开的架势。
湖州知府好说歹说的劝着,就是劝不动这些百姓。
无奈,陈恪最后只好亲自出面,道:“前几日湖州下了些雨,调度有些不太及时,这样吧,先把官仓的粮食拿出解决了你们的燃眉之急。”
开官仓那是需要朝廷同意的,擅自开仓粮那可是死罪。
更何况现在湖州没有任何灾情,其原因明显就是那些奸商擅自扣粮囤货所导致。
若因此就擅自开仓放粮,那可没任何可原谅之处,更是死路一条。
陈恪出言,在场之人无不惊讶。
湖州知府大吃一惊,汤和却直接把陈恪拉到一边,巧言细语道:“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官仓之粮那是说放就能放的吗?”
汤和是正使,陈恪开仓放粮,上面怪罪下来汤和可是首当其冲第一个吃瓜落的。
“信国公别急,听我慢慢说,现正是秋粮的税收之际,反正要替换出一部分的陈粮,先把这些拿出用于调控当前局面,之后的问题之后再说。”
三家粮行都没粮可用,即便是把湖州官仓所有的粮食都派出来,怕是也解决不了缺粮的问题,而且只能导致粮食越来越不够用。
汤和颇为担心,问道:“你是不是已有对策了?”
在此事上汤和怕是早就已经有了处理方式,只是究竟如何处理,在想法之上或许与陈恪有些差别。
陈恪笑了笑,回道:“湖州今年没招灾,没征战,所产粮食肯定是不缺的,那些粮行掌柜即便要据此囤货举起哄抬物价,也完全没有这个必要的,那掌柜又为何要如此做?”
囤货居奇哄抬物价的先决条件是源于东西稀缺。
东西不缺,你把东西私藏,其结果只能是人从别处调来更多,而你私藏的彻底臭到手里。
陈恪出言,汤和开口道:“你是说,这些粮行把这些粮食私藏了是准备卖往海外的?”
除这个原因,在想不出其他的了。
而卖往海外的那人选很有可能就是张士诚的余党。
预料的原因相同,但汤和对处理此事的想法却是与陈恪不甚相同,凶巴巴地道:“凡有心怀不轨之人当以强硬手段处之,该迁走的迁走,该籍没土地的籍没土地,省得他们这些人在这里与盐贩子余党串联惹是生非。”
张士诚贩盐出生,称呼一声盐贩子也不为过。
历史上,老朱对张士诚地盘上留下的这群人自处置手段上的确是没有任何松懈的余地。
富户被迁走,豪族田产被籍没,减少江浙弟子的入仕名额
反正以一切办法打压江浙的发展。
如此处置,等过上数年,盘踞在海上张士诚那些余党老去,里应外合串联的可能性也就会逐渐降低。
到时候,也就不需要对此再做更多的防御了。
当前,陈恪对汤和的想法并未做过多表述,只道:“这些暂且不说,当务之急还是要防止他们手中粮食外流。”
这些粮食一旦流出去,不仅湖州当地的百姓无粮可用,而且还会给张士诚余党制造动乱提供了支持。
陈恪出言,汤和未做明确表态。
陈恪又道:“信国公只管放心就是,肯定没问题的,若陛下追究下来我一力承担便是。”
话是这么说,即便是陈恪真的愿意承认,但老朱愿意惩治谁那可就说不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