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卖出国债后的当天晚上,陈恪带着护卫亲自到了秦淮河上。
这些人既有钱在花船上面寻欢作乐,那募捐一万两应该也不会太难吧?
过了子时,每条花船基本都被人包了。
这些花船或顺江而下,泛舟游湖,或停泊靠岸,赏月唱曲
就趁此时,陈恪先利用白日租借的小舟牵扯住了花船四下逃散之路,这样做也是为避免若有花船不听劝阻能及时做出应对。
之后便命组建没多久的神机营上船请人。
别看陈恪管着那么多衙门,管着那么多事情,但他手中无兵可用。
真到了想用兵之时,只能寻求老朱。
当他说想请老朱调拨些人手给他与那些商贾募捐,老朱倒也痛快,直接下旨给许英光,让他暂时听陈恪之命。
之所以要请老朱调兵,其目的也是为对那些商贾起到震慑。
要不然的话,完全可利用他的那些护卫解决了此事。
随着顺游而下的花船被截留,逐渐在所有花船中引起了轰动。
有人从花船外探头探脑的往外张望。
只见,沿河之上站满甲胄齐整,手握长铳的兵丁。
“所有花船靠岸停下。”有领头的兵丁站在岸上招呼着喊着。
这么大的阵仗,又是朝廷出面,一些花船皆都陆陆续续靠岸停了下来。
随着这些花船刚一靠岸,守在岸边的兵丁便陆续跳进了花船之上。
这些兵丁上船后,也不为难花船的那些姑娘们,只对船上的恩客,道:“江宁侯于聚财酒楼宴请阁下,请移步赏光。”
宴请?有这样宴请的吗?
兵丁手举火铳,荷枪实弹的威逼着,即便不愿也没办法。
稍有恩客迟疑,那些兵丁手中的火铳便已靠近,再次面无表情地道:“请移步赏光。”
丝毫不用怀疑,他们若拒绝会是什么下场。
无奈,那些恩客只好收起自己的欲望,拜别那些姑娘们,随着兵丁赶往聚财酒楼。
聚财酒楼,就位于秦淮河边上。
在这里完全可眺望见秦淮河顺流而下的花船,有时还能听见花船上姑娘们的唱曲声。
好多公子少爷们,会在花船经过之时,于此吹哨呼喊,引起花船姑娘们的注意。
尤其等早上,站在此处还会瞧到花船姑娘们的梳洗打扮。
因而,沿河的这些酒楼茶肆常年客流不断,单日收益基本也在数百两之多。
陈恪或威逼或裹挟,花五十两银子包下了聚财酒楼,一早就在此处恭候着了。
很快,有人被陆续带了进来。
这些人被带来后由兵丁亲自带领在早已准备好的位置上落座。
刚一落座,陈恪便随之上前倒茶赔罪,道:“喝杯茶压压惊,很冒昧以此法请阁下过来。”
聚财酒楼上下,同样有带着火铳,荷枪实弹的兵丁立于两侧。
这些人即便想发火,瞅瞅两侧的兵丁也只能作罢。
“无妨,无妨”众人胆战心惊接过茶水,不得不违心的表示没事。
半个时辰的功夫,花船上的恩客终被一一请进,陈恪也与这些人额皆一一倒茶赔罪。
就在所有人都落座后,陈恪才招呼道:“把在座各位的身份记录一下。”
从花船上请下之时,那都是以恩客的身份,并不知其身价如何。
唯一能确定其身份的,也只能是包下花船的优劣。
因而,他们落座的位置就是按包下花船的优劣来决定的,越往前包下的花船越好,越往后包下的花船越差。
现在在对其身份登记,则是真实确定其身价的。
也说不准,有人的身家高,却偏要包条差船,而有的人身家低,却偏要包条好船也说不准。
反正总之一句话,包花船可一掷千金,募捐多少也得有所表示才是。
在陈安九登记之时,陈恪笑着道:“各位身家不菲,也都有自己的生意,说不准将来我们便有合作的机会。”
老朱对海上贸易之事虽异常反感,但既已认可宝钞不可随意放行的想法,对海上贸易放松那是迟早的事情。
之所以反对这些东西,是因为从中除了受害,并未享受到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