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关键的是,钱粮之事本就是由户部负责,陈恪可没义务做这些的。
王时翻看着账目,并未对之发表意见。
那小吏继续喋喋不休地道:“尚书,宝钞提举司的宝钞使的不是挺好的,基本可媲美于金银了,江宁侯非说宝钞多了会造成什么通货膨胀导致宝钞贬值,从来就没听说过银子多了会不好。”
这小吏喋喋不休的说着,把王时说的有些心烦意乱。
“你把你这意见与陛下去说,实在不行直接找陈恪说去。”
这小吏品级都没有,说白了就是王时的一个小助理,哪有那资格。
“卑下不敢,卑下的意思是,江宁侯不会是找我们户部的麻烦吧?”
小吏分析着,道:“江宁侯已搞下去了刑部,工部,兵部三部的尚书,是不是在像尚书开刀了?”
小吏此言出口,王时终于有了警觉。
总共才六部,兵刑工三部尚书的倒台着实牵扯了陈恪的。
王时想了半晌,开口道:“我户部也没什么把柄,这一万两挪对一下半个月筹集起来也不难,到底如何,等筹集起了再说吧。”
一切不过只是猜测,总不能因猜测便庸人自扰般地暗自烦恼。
户部管着全国的钱粮,怎么着都能挪对够的。
但陈恪那里就不同了,虽拿着三千两的国债券,但如何配发比筹集那一万两还难。
徐允恭听闻了朝中的一些风声,当晚便寻到了陈恪。
“募捐银两和那什么国债券我也听闻了些,我挤兑了一下弄出了三千两,不管是募捐还是买什么国债券都行。”
买国债券还有回报,募捐可连个响动都听不到了。
徐允恭把三千两银子平白无故拿出支持陈恪,这可不是一半情分能办到的事情。
不管怎么说,陈恪心中还真暖洋洋的。
不过,徐允恭够意思,陈恪也不能专压榨人家。
“国债券是借着这次山西几地的地震,让人们认识一下,其目的是将来筹集军费亦或者其他大的用钱项目上能更快,更好的筹集起来,另一方面也是把那民间那些闲置资金流通起来,这些资金的流通那是实现民富的第一步。”
这个项目已定下来了,与徐允恭介绍的时候,也不需介绍的那么详细。
一听陈恪说,这个国债券用处这么广,徐允恭随之道:“那我募捐。”
徐家虽是朝中数一数二的功勋之家,却也并没有多富裕。
若把这三千两募捐了,很多产业怕是要应接不暇了。
说到这儿,倒是想起徐达了。
当初徐达在他开澡堂子的时候,可也一次性借给了他三千两。
虽说是借的,还会还。
但那个澡堂子不确定的因素很多,完全是有可能赔本的。
一旦赔本,陈恪若实在还不起,那徐达也讨要不出来。
如此说来,徐达同样很够意思。
对徐允恭的好意,陈恪笑了笑道:“不用了,京中商贾那么多总能募捐起来了,魏国公父子三人戍守北地居功自至伟,哪能再让你来拿这个钱。”
陈恪不收,徐允恭转而道:“这哪能一样,这样,你既不收三千两,那一千两总收吧,这一千两你拿着。”
一千两也不是个小数目啊。
陈恪再次拒绝,道:“这样吧,你先收着,等我募捐不起来,差多少你再帮忙补上。”
一万两是不是个小数目,但对于京中的商贾来讲缺额并不算多,若真心筹集一下还是能够拿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