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暖阁中。
陈恪风风火火的跑了进去,匆匆见礼后,道:“陛下,还记得臣之前说的那个番薯吗?现在种成了,挖了几株长势和颇好,即便没有臣所说的亩产四千斤,达个两千斤还是有的。”
见到陈恪冒冒失失的闯进,老朱本想呵斥,听陈恪所言后,呵斥的话随之咽下,转而问道:“真的?”
都已经这般了,老朱这怎还不相信呢。
陈恪没有丝毫停顿,当即斩钉截铁地回道:“真的,绝对错不了的,臣岂敢诓骗陛下?”
听了陈恪所言,老朱一副鄙夷,直接丢下了一个白眼。
怎是这个态度吗?他是说假话的人吗?
再说了,他说过假话吗?
随之,老朱便下令,道:“招太子,雄英,把允熥一并带上,马上去江宁。”
这个番薯若能真有陈恪所言那么高的产量,那于国于民皆是一件幸事。
朱标从老朱口中已听闻过了这种高产的番薯,在去江宁时倒也不觉诧异。
朱雄英和朱允熥不曾听出,在詹事府正上课上的好好的,突然被老朱召去,说是要去江宁,自是有不解的。
听了陈恪的解释,朱雄英有诧异,也只是在面上轻微显露几分。
可朱允熥就不一样了,当听陈恪说,他在江宁种那种番薯能亩产两千到四千斤时,眼睛瞪的老大,问道:“有这个高的产量吗?你不会是诓骗我们吗?那些水稻和麦子不是只有几百斤吗?”
什么叫诓骗?老朱不信他也就罢了,你好歹在他铺子白吃白喝了那么多次,怎也能不信呢?
陈恪丢给朱允熥一个白眼,没好气地道:“臣是否诓骗,这也马上就去了,等到了地方,殿下可亲自看看,亲自上称称称。”
老朱对那些礼节什么的,并没有过多的要求。
此去江宁,直接自己骑了匹普通的枣红色马,带的唯一随从就只有李德喜一人。
老朱没有繁琐的利益要求,陈恪倒也能省下不少事。
陈恪也只带了陈安九一人,一行人便急吼吼地赶往了江宁。
陈家明先行一步,已经把陈恪要带着老朱过来的消息告知了郭六。
当然,陈家明也就只告诉了郭六一人,其他人并不知晓老朱身份的。
这事儿若大面积宣传到陈家村和庄园上,出了乱子可就不太好了。
陈恪带着老朱一行人直接到达庄园。
郭六提前收到了陈家明的消息,已等候在了庄园外面。
见到陈恪等人过来,当即便迎了上来。
由于郭六提前就知老朱身份,见到老朱时难免会有些紧张。
虽在老朱要求前,并未行大礼,但紧张却好像更甚了。
陈恪笑了笑,打破了郭六的紧张,招呼道:“好了,先领着陛下去看看那番薯吧。”
有了事儿干,紧张也能缓解几分。
很快,郭六领着一群人到达了一片番薯田之前。
望着已经有些发黄的番薯苗,朱允熥率先跑了过去,左右端详了半天,问道:“番薯在哪呢?就这玩意?”
没吃过猪肉,至少也见过猪跑吧?
要是连猪跑都没见过,至少也得装个见过吧?
这般咋咋呼呼的,只会让人觉着你孤陋寡闻。
当着老朱的面,陈恪也不好回怼朱允熥,笑了笑道:“殿下有所不知,这番薯不似水稻和麦子结穗,他的果实是长在地里的。”
有长穗的,有结在树上的,像是长在地里的还真有多少。
“长在地里,那不得臭了?”朱允熥惊呼出声。
陈恪回道:“长成了若是依旧不挖,臭了那是肯定的,可若按时令,该种的时候种,该挖的时候挖,肯定不会有此情况的。”
朱允熥颇有冒险精神,凡是新鲜事物,皆会积极尝试。
听陈恪如此所言后,当即从郭六手里拿来了铁锹,瞅准一株番薯便挖了下去。
这些番薯郭六辛辛苦苦种出来,就如郭六他自个儿的孩子似的。
对朱允熥贸然的开挖,也不顾朱允熥身份了,当即上前指导起朱允熥来,道:“由于番薯个体较大,至少得保持一尺的间距,挖的松动后,还需靠手来拔,不然的话,极容易把番薯挖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