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橚二十多岁,正值风华正茂的年纪。
身上除有文人文质彬彬的儒雅外,还有几分武人不拘小节的豪放。
见到有病患也不讲身份,直接蹲于蹲妇人面前,三指搭于妇人手腕处如一个普通医者那般为妇人诊着脉。
妇人情况依旧颇为糟糕,嘴中虽不再不断呼喊儿子的名,却变成了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片刻,朱橚诊脉结束,起身道:“怕是有些失心疯,先开几服药,好生调养或可痊愈。”
失心疯很大程度其实还是心理问题。
心理疾病的治疗往往要比身体上的疾病难上许多。
“陈恪,你可有何其他办法?”朱雄英问道。
陈恪虽不承认自己的医术,但他毕竟在太医院当值,碰到这种情况也躲不过的。
听了朱雄英的话,陈恪正准备应答,一旁的朱橚随即一脸惊讶,开口问道:“你就是治好了母算了,此事稍后再说,你对此病患可有其他办法?”
马皇后病了数日,从情况危急到转危为安,这些分藩出去的王爷在与京中往来的家信中收到些情况也不足为奇。
只是,现在在场之人颇多,并不适合谈论此事。
朱橚不多言治好马皇后的事情,陈恪自是也不会多言此事,只争对妇人的实际情况回道:“我与殿下判断基本差不多,不过,我的办法是做心理疏导。”
“心理疏导?”朱橚和朱雄英皆有诧异。
陈恪耐着性子,淡淡解释道:“病患无论是失心疯亦或者是精神错乱,皆有诱因,都是因丧子的剧烈悲痛所引起,通过心理疏导可让病患排解这种悲痛,当然,殿下的药还是要开的,通过药物可辅助病患安定情绪,这对心理疏导也是有好处的。”
这类病患他之前也并未接触过,如何疏导也只能是慢慢尝试。
没想到,朱橚倒是挺信任陈恪,也不与病患家属商量,直接道:“马上便治,本王去开药。”
陈恪没什么威望,但朱橚有啊。
朱橚开口,无人反对。
在朱橚抓好药之际,堤坝上的郑三才匆匆赶来。
瞅着已经冰凉的幼子,郑三一个汉子也不禁落泪。
可他毕竟是家中的顶梁柱,只暗自伤神了片刻,随之便带着两孩子与朱橚和陈恪道谢。
朱橚大气,并不贪功,把所有的功劳皆推于陈恪一人。
陈恪本就对这病没有完全把握,郑三领着郑平郑安兄弟与他先行拜谢,搞得他压力还真挺大的。
很快,妇人喝下朱橚开出安神药物后被带入了单独房间。
说来,朱橚的医术还是挺不错的。
至少妇人在喝了他的药后情绪平稳了许多。
妇人安静下来后,陈恪先以引导回忆的方式让妇人与三儿重新相处,以此来缓和妇人的情绪。
平缓的嗓音,妇人嘴角的笑意温暖又舒服。
就在妇人享受这种温馨之时,陈恪平缓的声音又引导引导着妇人,告诉她,她的三儿化作蝴蝶去了他想去的地方。
那里花团锦簇,没有伤痛病苦,三儿可自由自在飞翔,是三儿所向往的地方。
当母亲的不久希望孩子能够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