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越深,风越冷。
祠堂里的三人严阵以待。
煞魂无影无形,尽管有灵视符,谁也不敢疏忽分毫。
齐远瞩由于紧张过度,牙齿都在打颤,为了缓解紧张的情绪,他出声道:“正初兄,你、你怕不怕,我平常胆子够大了,怎么现在腿发颤呢。”
穆正初用左手摩挲着锋利的刀刃,语气平静道:“怕是正常的,遇到诡异的局面普通人都会害怕,其实你只要将自己当做死人,也就不会怕了。”
“是、是么,我试试……好像不太行啊,做不到死人那么冷静。”齐远瞩颤抖道。
“提着精神也好,至少能专注一些,咱们是普通人,哪能不怕,不过身为炼尸官就要早有觉悟,任何离奇诡谲都不能影响我们的心态,做得到这一点,也就能独当一面了。”费材道。
“好!我记下了,心态要稳,精神要集中,我是炼尸官我无所畏惧……”齐远瞩嘀嘀咕咕。
穆正初挑动嘴角,好似在赞同,他目光低垂,左手从刀尖滑至刀柄。
一缕月光洒下,映得钢刀森白刺眼。
昏暗的祠堂里,杀机涌动。
脚步声忽然由远及近,门外跃进来一人。
徐衍竟去而复返。
“我寻思了一下,还是远瞩回去搬兵比较合适。”徐衍道。
“为啥咧?”齐远瞩不解。
“你太弱了,我怕你被煞魂给弄死。”徐衍很坦诚的说出原因。
“徐哥,你就不能说得委婉一点吗,这话多伤人呀。”齐远瞩咧起嘴,一脸苦相。
“自家兄弟,还是实话实说得好,不累心。”徐衍道。
费材也同意道:“齐远瞩回去也好,现在就走吧,路上切记快马加鞭。”
齐远瞩答应一声急匆匆离去。
徐衍顶替了齐远瞩的位置,坐在铁笼旁,朝着穆正初笑笑道:“还是咱三个联手比较稳妥,区区煞魂别想翻身。”
穆正初没说话,默默的看了眼徐衍,随后微微一笑,摩挲刀刃的手收了回来。
徐衍回来确实是因为担心齐远瞩。
费材老道,穆正初有本事,这两人面对煞魂即便不敌也有自保之力。
唯独齐远瞩,年纪小不说,实力还平平,毫无出奇之处,只是人不错,够义气还有钱,所以徐衍总喜欢带着他一起出任务。
这么个土豪兄弟,徐衍可不舍得给弄死了。
从午夜到天明的这段时间,邋遢怪人的煞魂先后潜出过三次。
第一次被费材挡住,切成两半又缩了回去。
第二次被徐衍发现,追出去老远,要不是费材跟过来,徐衍都想把煞魂给吞进去拽到亡者殿里仔细瞧瞧。
第三次在即将天明之际,邋遢怪人预感到不妙,发疯的撞击铁笼同时煞魂凶猛出击,结果在穆正初的刀下又一次无功而返。
天亮后不久,西衙的援兵到了。
一袭黑色长裙闯进三人的视线。
走进祠堂的是个身形高挑的女子,模样普通寻常,脸色十分苍白,透着一股奇怪的月白色,彷如印着一层银辉。
一见这女人,迎上去的费材顿时停住脚步,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随在女人身后的是一个黑衣男人,与女人年纪相仿,面容如刀劈斧削般棱角分明,看模样是女人的炼尸。
“易大人竟亲自来援,定可收取那煞魂。”费材躬身施礼,很是恭敬。
来人正是西衙三大高手之一的易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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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衍与穆正初也相继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