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在白石家用完晚饭并许诺有空再来拜访后被白石送回了忍足家,本来白石还想给女孩一个goodbyekiss,被来抓人的谦也及时阻止,白石只能摸摸鼻子暗叹,这就是他以前鄙视谦也的报应么。
不过以后有的是机会,白石如此想到,心满意足地返回了,到家之后看到对着腰带爱不释手的母亲和妹妹与面露鼓励之色的父亲,道了晚安甜蜜蜜地回房休息去了。
一夜好梦。
忍足家的其他成员在得知柳絮为白石家准备的礼物后醋意翻腾,少女微笑着回房间又取出四条绣工精致的腰带。
“亲人永远是最优先的,我怎么会忘了外公你们的份呢?还有瑛士舅舅一家四口也每人都有一条。”她穿越后所有空闲时间都花在这些腰带上了。
忍足正一等人被治愈了,夸奖了自家宝贝一番,开开心心地去洗漱准备睡觉。
柳絮关好自己的房门,闭上眼睛,再睁开时温柔之色尽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坚毅,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
忍足惠里纱,我们的战斗正式开始。
对着镜子默念数遍白石藏之介的名字,柳絮换上睡衣进入梦乡。
第一间病房,柳絮发现自己正抱着双膝蹲在墙角,明白自己再次成了梦中的主角,只不过之前已经经历了一次,给自己加油打气,这次就不会像上次那么简单就认输了。
柳絮无法控制身体,按部就班地割腕自杀,可左手的疼痛让她直接醒过来。她有些惊魂未定,右手不自觉地抚摸上左手腕,没有消去的刀痕在隐隐作痛,真实得超出了她的预料。
她不会放弃的!很快再次入睡。
第二间病房,没有意外地被绑在了床上,柳絮静候着即将到来的疼痛。很快的,她感觉有两股力量在脑袋里撕扯,愈来愈大,她才发现上次受得连一半都没有到,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挣扎,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直到扑通一声掉到了床下,柳絮睁开眼喘息着,惊魂未定,就裹着被子坐在地上无眠到天明。
第二天柳絮扑了厚厚的一层粉才勉强遮住青黑的眼圈没让忍足万里子他们发现异常,白石则在家赶冬假的作业,正好给了她不见面的借口。
再一次重复,柳絮觉得割腕的痛并不算什么,最难忍受的是那种精神折磨,一天天加重,每次都是翻滚掉到床下才挣脱出来,身上撞出不少淤青。她已经不怀疑忍足惠里纱当初到底有没有疯了,只是不知道藤原步后来做了什么让她变好,甚至谦也他们都不知道有这么一段往事。
柳絮有时候觉得那其实就是她本人,不然不可能如此真实。
如此三天下来,柳絮整整瘦了一大圈,和上次相似的状况很快引起了家人的注意,被忍足正一压到医院做了一次检查。
“怎么可能只是失眠而已?!”忍足正一对着负责的医生咆哮。
医生实在是无奈,只得建议道,“或许可以带小姐去精神科检查一下?”
“不用了爷爷,我只是做噩梦罢了,吃点安眠药就好了。”柳絮听到精神科这三个字立刻打断医生的话。
“吃药对身体多不好,一直做噩梦的话还是看看心理医生吧。”忍足宗也道。
柳絮只得应允,可是她怎么能说实话?
说我其实是个外来的灵魂现在正在试图把真正的忍足小姐从这个身体赶出去?而且是在后者并没有抢夺身体控制权仅仅是阻止她恋爱的情况下。
所以看了心理医生仍旧无果。
为了防止气色再次变差柳絮只能吃安眠药,也许是神经被麻痹了,吃药以后确实不会再做梦,每隔一天她还是会进入梦乡受一番折磨,可喜的是,她发现自己能够忍受的极限增加了。
但这同时也意味着她沉溺于梦中的时间越来越长。
而后白石和柳絮一直是电话或者短信联系,认为她只是想让自己安心学习,心中颇为受用,直到一月中旬返校后被谦也质问为何不关心女友才发现自己再一次失职了。
顾不得刚开学就请假十分不妥,白石匆匆忙忙地赶到忍足家。
“藏之介,你来了?”忍足万里子憔悴了不少,看到白石十分高兴,“eri现在还在睡觉,你进去不要吵醒她……”
“伯母,到底怎么回事?”白石看到床上瘦了三圈不止的柳絮心都揪了起来。
忍足万里子眼眶顿时红了:“我不知道,医院也查不出来,只说eri是失眠,eri也不肯住院……她一直做噩梦,只有吃了安眠药才能睡得安稳一些,不吃就算能睡也会噩梦缠身,一直挣扎,我们有时候根本叫不醒她,除非让她产生痛感……但是她安眠药越吃越多,医生说这样下去她有一天可能永远也醒不过来了……”说到后来忍足万里子已经是在低声抽泣了。
“心理医生也找了好多个,说可能是心理阴影,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什么治疗方案……她让我们暂时不要告诉你,有一次做梦好像叫了你的名字,样子很痛苦……现在爸爸已经联系东京那边还有其他地方的医院了,宗也也在找国外的专家。”
“这个傻瓜!”白石走进柳絮的卧室,握住她的一只手。
噩梦,是上一次和他说过的那个么?白石掏出手机准备给藤原步打电话,却被一只手按住了。
“藏之介,你来了。”柳絮的笑容说不出的虚弱,“我感觉到你就醒了,不要给阿步打电话……”
“那你要告诉我为什么!”白石把她用力抱在怀里,“不是说已经不会再做噩梦了吗?”